门来,赖着我毛事了?”沈淮轻笑道,满脸的不屑,又朝坐在一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高扬笑道,“高秘书长不认得秦厂长吗?坐在你前面的,是我们县造船厂的老秦副厂长,我还以为你们这么好兴致玩人家女儿,早就认识了呢……”
陪同戴毅吃过饭,到王朝俱乐部来休闲的高扬,心里又惊又疑:这个发疯冲进来打人,这时候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跟血的老头,就是秦丙奎?那个凄厉恸哭的陪酒女孩就是秦丙奎的闺女?
这他妈都是怎么回事?
高扬脑子再好用,这时候也完全猜不透,事情怎么会突然演变成当下的局面?只是棘手的局面,叫自恃机变的他一时间也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戴毅这时候也惊疑,使眼色叫两个保镖退下来,满心疑惑的看着秦丙奎跟秦莹,明知道他眼下掉下去的是一个陷阱,却不知道沈淮到底是怎么摆下这个陷阱让他们满心跳下去的。
坐在一边的高小虎也脸色阴晴不定,戴毅的老子戴乐生是省委组织部长,正当权,戴毅气急之下,敢指着沈淮的鼻子喝斥,他却不敢没有顾忌;何况高杨坐在一旁也哑口无声,更没有他说话的资格。
在万虎集团被资华实业收购之后主要负责在西陂闸产业规划区内开发建设医药产业园,高小虎头上还挂着医药产业园副总经理的头衔,但他自己也知道他也就剩这点利用价值了。
在他老子今年底退二线之前,他还要想保住最后这点资本,胡林跟戴毅有一切要求,即使要给推出来当枪使,他都不得不配合。
相比较高小虎、高杨的脸色阴晴不定,徐建中更是满脸惊惶。
戴毅、高小虎之前不认识秦丙奎,徐建中却认得,也知道正是在秦丙奎的配合下,他们所秘密进行的那件事才变得顺利。
看着秦丙奎瘫坐在地上,他这一刻心里俱是惊骇,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也完全想不到戴毅每回到王朝俱乐部必点陪酒、看似清纯的女孩子,竟然是秦丙奎的闺女。
不管沈淮在霞浦工作成绩有多大,不管霞浦这段时间来的发展有多迅速,也不管沈淮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有多高,但沈淮如此严厉的工作作风及高压政府之下,照旧存在大量对他不满的人——关键是怎样把这些对沈淮不满的人联系起来,做成这件事,就不是容易的事。
在这当口,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站出来跟沈淮正面对抗的。
即使孙兴同本人,在他们百般暗示跟游说之下,也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这事说白了,要是能跳票成功,把戴泉选下去,市里才有可能站出来以承认选举结果的方式来支持孙兴同一把,但孙兴同接下来在县里还是要受沈淮跟陶继兴的白眼跟刁难;而一旦跳票失败,孙兴同就会彻底的沦为牺牲品,绝无其他的意外。
也正是如此,市里陈宝齐、虞成震等人都不可能跟他们直接接触。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一旦事败,在面临沈淮报复性打击时,想从陈宝齐那边捞一张护身符都不可能。
只是,事情也由不得徐建中跟他老子选择。
在徐记酒楼给拆掉之后,他开始搞土包承包,仗着他老子在位上,多多少少能拿到一些小工程,但在他老子给开除公职之后,徐建中才意识霞浦已经没有半寸容他的空间了,这时候西城区的土方承包合同邀他参标,他能拒绝吗?
即使知道在葛永秋的授意下,西城区下面给他一小块肥肉,最终还是要利用他父亲子俩在霞浦搞事,但他们父子俩有资格挑三捡四吗?
事情开始进行得并不顺利,他老子给开除公职之后,以往看他父子满脸堆笑的人,这时候连都不给他们开半寸——而他们父子俩当前的境况,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直接的精钟——在秦丙奎加入后,整件事才慢慢的出现转机,徐建中这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倔得跟头牛似的、半辈子过着容不下一粒沙子生活的老头,在县里的影响力到底有多深。
只是在他们满心以为事情将要大功告成之际,今天就事就像一砣屎从空中砸下来似的,把他们砸了个措手不及、满身是屎——为什么会是这样?
徐建中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此时唯一能猜到其中缘由的是王卫成,他想起半个多月前沈淮要他散布“县里搞改制,就是要卖国家资产还债”的传言出去。
王卫成一直都还不知道沈淮此举的用意,如果单纯是为搅浑水的话,多出些传言也只会对县里更不利。
这时候他才陡然想明白,沈淮早就知道秦丙奎的女儿在这里当三|陪小姐,但一定要将秦丙奎诱进局,才能达到当下的效果;散布有关国企改制的传言,是要诱秦丙奎入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