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沈淮手里就压着新鲜出炉的销售数据,郭全不问,他也会跟何清社说。
何清社嘴咂着不停,想说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月前沈淮在钢厂召开职工大会,有请何清社他们列席,他们看到钢厂的面貌得到极大的改善,但也远远没有料到会改观得如此彻底。
沈淮接手梅溪钢铁厂,也就两个半月的时间,月产值及相应的销售额足足提高到两倍半——其他不说,光上缴的增值税款,差不多也会相应的提高两倍半。就一个月,就把梅溪镇的工业增加值、国税等指标都超额完成了。
何清社咂着嘴,说道:“这个数据报出来,上面即使还想杜书记留在梅溪镇压压阵脚,大概也不会不好意思吧……”
何清社反正也没有跟沈淮争党委书记的意思,之前是知道沈淮的后台是他惹不起的,现在再看看沈淮对梅溪钢铁厂点石成金的能耐,何清社也是彻底服气了。
何清社一直在想,沈淮会用什么手段将杜建逼走,去抢镇党委书记的位子,没想到这一切要远比他所想象的轻松——但真的轻松吗?也许真是能力的差距,何清社想想他之前,可完全没有想象到钢厂的复兴会来得如此迅速。
“盈利呢,大体算出数没有?”何清社又忍不住问道。
产值、销售额做上去,增加的增值税只能说是超额完成国税指标,地税大概能增加几万元的城市及教育附加税费,比较有限;想要对镇财政有直接的好处,还是要看钢厂的实际盈利情况。
“还要过几天才能核算出来,大体能有三百万左右吧。”沈淮说道。
何清社这才真正的大吸一口气啊,心也腾的热了起来,下意识的抓住沈淮的胳臂,问道:“这个月真有三百万盈利?那算上税收,一个月的利税不是要超过四百万?一年不是要有五千万?乖乖隆地冬啊……”
整个霞浦县一年的可支配财政收入,也就一个亿稍过一些。钢厂这边一年利税过五千,简直是叫人难以想象。
想到这里,何清社又突然气愤起来:“真是难以想象,钢厂以前会亏得那么厉害!”
“明年的盈利没有那么高。”沈淮笑道。
他知道杜建身上的问题很大,但没有何清社此时想象的那么大。他为了振兴梅溪钢铁厂,将赵东、徐闻刀、潘成等市钢厂最有潜力的管理及技术骨干,都挖过来,市钢厂再这么差,也是一个职工数超梅溪厂十倍的大型企业,积累下来的人力资源,丰厚程度是普通人难以想象。只是像赵东这些人,在市钢厂没有得到善用罢了。
“螺纹钢价格到明年还可能会下降,再一个钢厂要上‘除尘’等环境设备,明年的预期盈利会降许多。目前把目标定两千万左右,能完成这个目标,真就谢天谢地了……”
“沈书记,沈书记啊,”何清社指着沈淮,激动的摆着头,笑道,“你是见过大世面的,觉得两千万也都无所谓。你看看我头两边的白头发,你猜猜看,这是为什么愁的?”
“为什么愁的?”沈淮问道,见何清社两鬓真是多些白头发。
“今年镇上税收情况不理想,农税及土地承包费完成不到七成,对下面的农民又不能采用强制措施,”何清社说道,“算来算,离县里所给的最低指标,还差四十万、税款。要严格说起来,最低指标都完成不了,我这个镇长是要给直接捋下去的。你说我愁不愁?你说说看,明年钢厂真要实现两千万的盈利,就算拿20%上缴镇上,也是四百万啊。梅溪镇一年能支配的钱才几个?一年多出四百万,能干我以往都不敢想的事啊!”
“……”沈淮笑了笑。
“对了,我跟沈书记你打个商量,”何清社说道,“这个盈利上缴,理应是到年尾再结算,但现在税款在元旦后就要上缴到县里,钢厂那边能不能先拔四十万,让镇上先将地税指标给填上?”
“我看这么做好了,”沈淮说道,“镇上先用其他名义从信用社借四十万去补指标,到年尾,甚至拖到明年,拿上缴盈利还给信用社也可以。这样两边帐不至于搞混了……”
“行,这方法也妥。不过要让信用社相信钢厂有盈利,才能把这钱借出来呢。”何清社说道。
“钢厂在信用社有帐户,这个月的资金流转情况,信用社是清楚的,”沈淮说道,“信用社要是不听话,我改天就让把这个帐户撤消掉……”
何清社摇头而笑,钢厂的现金流巨大,可能占到镇信用社六七成。
一旦钢厂在信用社的帐户撤消,就意味着信用社业务规模锐减六七成,也就意味着梅溪镇的信用社主任很可能随时给捋掉……
现在梅溪镇农村信用联社完全要看钢厂的脸色,沈淮一句话比谁都管用。
何清社、郭全正为钢厂的复兴而兴奋、激动,何月莲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