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也没有,华妃什么都没做,就一朝成了落水的凤凰,哪里能受得了刺激,当下就有点不太正常了,这段日子都是时好时不好。
跟在他身边的内侍刘历看他脸色不好,忙将前两天华贵人与卫嫔的一场相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道:“今儿上太后娘娘那请安,卫嫔又告了一状,贵人受了太后一顿斥责,定是心下不太好受。殿下别怪奴才多嘴,贵人受了极大的刺激,要小的说,还是先将贵人的病治好了再说,不然……”
“你的意思是说,起了冲突都是我母妃的错!”华贵人再狼狈,到底是他的生母。
“啊……奴才不敢!奴才怎么会认为是贵人的错……”刘历小心的看着主子的的脸色,大汗淋漓:“奴才的意思是这宫里总共就这么两个嫔妃,君上本就不是重女色之人,大夏进宫的那些个美人,都赏给了大臣们。惠妃娘娘一招倒了,后宫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没个能掌事的,若娘娘能好起来,岂不就是这宫中独大……”
刘历见他听进去了,便接着说道:“殿下是君上最为宠爱的皇子,当初贵人在君上的心目中自然也胜于其他嫔妃,没想到如今一招落难,反而叫卫嫔成了宫里位分最高的,成天压在贵人头上撒野,贵人怎么能好的起来?贵人,这是心病那!”
“好了!我知道了!”金豫自己心里也清楚,不将华贵人的病治好了,频频出错不说,到时候连他也会被连累。“太医院那群老东西都是一群废物!口口声声都只说母妃的病只能养着。本皇子难道不知得养着?”
“殿下,奴才小时候在家乡那边,也曾见过类似的病症,不如咱们去寻些民间的偏方,兴许管用?”
金豫站住脚步皱眉道:“外面的东西怎么敢随便乱用?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再说。”他顿了顿,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的偏了,便停住脚步,抬头一打量,前方似乎有人,他眯眼看着,指着前方的两个人影,“那是谁?怎么鬼鬼祟祟的!”
刘历探头看了看,“奴才看着,像是卫嫔宫里的欢草和从前怡妃身边的采蘋。”
“卫嫔?”金豫想起前几天华贵人脸上那几道白生生的印子,不由道:“跟上去看看!”
金豫一路悄声靠近,两个宫女却已经说完了话,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便打消了探听的念头,想到怡妃所生的一对龙凤胎此时是卫嫔在抚养,便道:“左不过是怡妃让她偷偷关照九弟的。咱们回去吧,别多管闲事。”
刘历见那宫女从一个角门回了卫嫔宫里,却在一旁说道:“殿下,她不是卫嫔身边的宫女么?怎么回自己宫里还从后角门鬼鬼祟祟的进?”
金豫略一犹豫,便几步往前跟了上去,半推着角门往里一望,疑惑道:“这宫里怎么好像一个人也没有?”金豫一愣,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确实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这卫嫔大白天在宫里做什么勾当?这么一想,胆子就大了起来。若是能抓住卫嫔的错处,也算为母妃报仇了。
他还不是成年皇子,就算让人看见他出现在卫嫔宫里,他就说来看皇弟,也没人能说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只见那个欢草四下里一望,紧紧捏着袖口进了正房,金豫越发觉得事情有蹊跷,急往前两步想看的究竟。他边想着边挥手让刘历跟上,自己往前悄声探去,身后却无人应声,他回头一看,刘历根本就没跟上来。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回身去拉角门。
朱漆红色的如同角门在似乎在外面被抵住了,此时如阎王殿的大门一般阻碍在金豫的面前,他压低声音急道:“刘历!怎么回事!刘历你个狗东西!快开门。刘历!”
就在这时,内殿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宫中的静谧。
发生什么事了?金豫愣在当场,将身子紧紧贴在角门上,他毕竟年纪还小,登时便有些腿脚发软,站不直了。他喉间急速吞咽了几下,便见欢草从屋子里奔出来,大叫道:“不好了!来人啊!卫嫔娘娘……娘娘出事了!”
呼啦一下,也不知道是从哪窜出来的人,东西厢房,耳室里,都传出了声音,宫女内侍一时间都奔到了院子里,“出什么事了?咦?八皇子,你怎么在这!”
金豫不过是个孩子,此时已经懵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