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知道了,本官自然不会怠慢八公主。”她晚来一步,倒正和他的心意。
时间一到,一个小厮打扮的护卫前来禀告道:“大人,一位月白裙裳的女子已经到了近处,后边远处还有一位艳丽宫裙的女子也朝这边来了,前边这位想必正是八公主无疑。”他们自然没有见过郡主和公主的真貌,但完全可以凭着宋济的形容来判断。
宋济想到白日里康阳郡主和端敏公主的衣着打扮,点头道:“趁着康阳郡主还没到近处,赶紧将八公主打晕了送到三皇子马车上去。让三皇子带着八公主尽快出宫。我来应付康阳郡主。”
“是。”
宋济勾唇笑了笑,回身坐到席间,等那个傻子郡主来了,他就告诉她实话,等她吵嚷起来,他便将她的头撞破……到时三皇子拐走八公主不说,还逼得康阳郡主受辱自尽,他就不信崇南还能吞下这口恶气,还要与大夏和亲停战!华悍这老贼,手握重兵,他们想了无数的办法也没能逼他交出兵权,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借崇南之手消耗掉他的兵力。
康阳这厢尽量放慢脚步穿过松林青石,往流月台而去,一身月白裙裳外,披着同色狐裘大氅,连她自己都觉得飘逸出尘的很。这厢舒云将她扶着,不断留意这周围的动静,走到一处假山石附近,突然‘哎呀’一声:“郡主,您头上怎么少了根钗?”
康阳一摸头顶,那根最重要的八银珠恭月钗果然没了。康阳想要发脾气,却想起这里已经离流月台很近,万一让荣挚看到就糟了,便压着火气道:“怎么会掉了?!”
“方才奴婢见还有的,想必就掉在不远处了,郡主别急,您在此稍等一会,奴婢去去就回。”舒云说着,便急急的从原路返回,寻朱钗去了。康阳叹了口气,心中忐忑的看着流月台的方向,正想着一会该如何行事才能让荣挚回转心意,脑后突然剧烈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个小厮打扮的护卫四下一望,此处有青松遮挡,很难有人能看清里面的状况,迅速用康阳的斗篷遮住她的头脸,抗起往荣挚的马车处去。荣挚正焦急的在马车里往外张望,见人终于来了,可算松了口气:“快快快!放到宽榻下面的暗格里,呆会出宫的时候,你们都给本皇子仔细着,千万不能露出马脚知道吗!”
两个护卫应声答应,等荣挚也进了马车,一人坐着一边车辕,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赶起马车来。武德门侍卫司统领江延至早就得了儒王的吩咐,见了是荣挚的马车来了,只稍微看了一眼,便十分客气的让路通行了。
舒云躲在一颗老松树后,闭着眼睛长呼了一口气,在心里念叨着:郡主不要怪奴婢,奴婢并没想要你的命,可奴婢若跟着你,你早晚会要了奴婢的命。
这边宋济在流月台左等右等也不见康阳郡主来赴宴,便遣了人去问,来人却说,郡主受了三皇子的邀请,早就出门去了。宋济一时呆立在那,居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他心里咯噔一下:“你在遣人去问,八公主此时在什么地方?”
而此时在假山中躲了近一个时辰的舒云,已经冻得脸色发青,大步朝太后的凤仙殿跑去。“太后!太后娘娘!郡主不见了!”
良女官率先从里面出来,一把拉住冻得发抖的舒云,问道:“怎么大呼小叫的!什么不见了!谁不见了?”
舒云浑身冻的通透,嘴唇还发着紫:“良姑姑!郡主不见了,傍晚夏国皇子邀请郡主前去赴宴,奴婢陪着郡主走到半路时发现掉了一只簪子。”她从袖中拿出那只八银珠龚玥簪,“奴婢回身去找,谁知刚见了簪子,便被人从后边打晕了,在雪地中冻了一个时辰,等奴婢醒来时,郡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你说什么!”太后从里面出来,将她的话听个清清楚楚,大惊失色道:“明日就是她出阁的日子。这会居然不见了!难道这丫头是成心要逃婚不成?”太后知道康阳不见了,居然首先想到是康阳自己要逃跑,良女官却说道:“既然是夏国皇子请了郡主去赴宴,咱们不如找人去那边问问?”
“快去快去!”太后重重顿了顿步子,良女官赶紧亲自去了。
舒云这会却已经上了高热,撕心喊了一声‘郡主’就晕了过去。太后见了更是生气:“还不将她送回去!真是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