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来。”
“姑娘,贺全递了消息过来了。”青鸽看了看细竹筒上的标记,似乎有几分雀跃,李殊慈细细打量了她一遍,青鸽脸一红,转而去提茶壶:“花嬷嬷虽然不肯对咱们多说,总算是肯帮咱们的,有她在,与宫外传个消息也方便多了。”
李殊慈是个警醒的人,从俞宝婵进宫与她说了林家与俞家的两桩莫名其妙的亲事开始,她便开始纠结于背后的因由。好在贺全在宫外还能时刻帮她走动,他人细心,办事又周全,手底下的人虽都是三教九流,但跑腿打探消息个个能手,加上梅白,帮了李殊慈大忙。
她将青鸽递过来的纸卷展开,看到信中的内容不由一顿。“这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之前让贺全密切注意林氏,林氏能查出来的东西,李殊慈只要顺着林氏这根藤,便摸出了现成的瓜来。不过她却丝毫没有想到,林家居然能抓住惠妃这么大的错漏在手。
李殊慈将纸卷递回给青鸽,青鸽接过把消息看了一遍,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李殊慈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便通透起来,一颗心轻松许多,“俞宝婵那个丫头,真是白伤心了一场。”
木云和青鸽凑上前来:“这话怎么说?”
“此前我一直在想,林氏或许是疯了,因为一个祝含英就置林家于不顾,帮惠妃算计俞家。现在想想,林家父子怎么会让林氏胡作非为。林氏与沈文瀚和离一事,惠妃做了中间人,林家难免要记她一个人情。而俞家的大爷俞世成在何常下马之后就被提了押运通判,正是在惠妃的师兄梁有先的手下。”
“梁有先因当年惠妃的事,被逐出了六君门,因此在朝为官多年也无人知晓,可当下,梁有先摆明了是站在惠妃这一边,俞家就不得不及时抽身。所以俞家和林家共同演了一出戏。她们将换亲之事闹得南城风雨,本身就是为了等待时机跟惠妃一刀两断。”
“林氏进宫这么大的动静,毫无疑问。她一定是以此事威胁了惠妃!惠妃才不得已交出了祝含英,同时,俞林两家与惠妃彻底决裂。”李殊慈忽然直起身子,“不,这件事还没完,惠妃一定会杀人灭口。”
青鸽和木云下了一跳:“那怎么办,咱们是否要……”
大夏使臣没能如愿死在五皇子手里,而惠妃的旧事在却这个时候暴露出来,大大不利于五皇子翻身,所以,是儒王将这个把柄透露给他们的吗?“咱们能想到,林俞两家怎么会想不到,惠妃若要动手,他们恐怕正等着呢,只要惠妃一露出尾巴,他们就会将她的作为连同过去,捅破一个窟窿……”
“总之只要防备,大约就出不了什么事。”青鸽拍拍胸脯笑道:“白费了俞三姑娘那么多眼泪。”
“这事确实不能告诉宝婵,她性情直率,若是知道真相,还哪能这般逼真。我一直觉得俞二哥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出卖妹妹的人,原来他们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李殊慈心里隐隐生出一丝苦涩,儒王在不经意间,就能不动声色的将人心拢在他手里:“虽然这么做有损家族声誉,但也好过落得沈家那样的下场。在大多数人心里,都已经笃定这皇位是儒王的了吧?”
木云不像李殊慈和青鸽整日忧思发愁的,说话也没那么拐弯抹角:“他们难道是怕儒王得位之后对他们这些牵扯不清的人下手么?儒王爷真有那么可怕?”
李殊慈转了个身,根本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青鸽瞪了木云一眼,木云两手一摊:“这事早晚都要面对,现在里婚期还不到两个月,难道要等进了洞房在想主意么。”
青鸽把她推了出去,“你去外面吹风吧!别回来了!”
木云在外面阁门嚷嚷,“好吧,我去看看端敏公主!”
青鸽见李殊慈抱膝团在一起,“姑娘……其实木云说的也有道理,你下定了决心不嫁,总得有个不嫁的章程不是……”
李殊慈与儒王还没到真刀真.枪的份上,可这婚事,总还有有个明确的结局。
“我知道……”李殊慈纠结为难之处并不在儒王,而是在于父亲。“我只是难过,为什么父亲他……他与儒王最开始就把我算计了去,到底这些年那些疼爱算什么?他和母亲的相守算什么?临到头为了一个秦妙人,将母亲作践成这样……”
青鸽坐在她旁边,环抱着她:“总会知道答案的,三爷兴许有苦衷呢。”
“苦衷是什么……秦妙人到底是知道什么?父亲到底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