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钱九江狰狞的冷笑连连,“那二当家送了咱们这么一份大礼,咱们要是不还回去,多没礼貌?咱可是礼仪之邦,不能给人说不懂礼貌!”
“他敢试探老子,那就别怪老子给他下马威。”权子墨语气阴冷的彻骨寒冷,“等会儿见了那二当家,你要是敢手软,你也别怪老子对你下手。”
钱九江心中一凛,“当然不会手软。权叔你就放心吧,等会儿你就在旁边瞧好了,我一定让你满意。”
“如果让老子不满意呢?”
“……”抿了抿嘴唇,钱九江的军令状不敢立的太狠,“如果让你不满意,你就抽我一巴掌?”
波吉被人困在医院里这种情况之下的他权叔,太不正常了!
他现在都已经没办法看透他权叔。
真的,就是他权叔现在不管做出什么事儿,他都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
他真感觉,他权叔现在吧……因为唯一儿子的危险,已经变得疯癫了。这样的男人,无疑于是可怖的,更是危险的!
别说是外别人了,连他钱九江现在都不敢在他权叔面前大口喘气儿。他现在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听出来钱九江语气中对自己的害怕,但权子墨没有去打理。或者说的更确切一点,他也觉察到自己的不正常与疯癫魔障了。但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
一想到他儿子现在随时出在危险的生死一线,他脑袋里的某根弦,就控制不住的在打颤。让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想要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让他儿子平平安安的回到他身边。
不然,他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扯了扯嘴角,权子墨尽量控制和压抑着自己内心那焦躁不安的狂暴之气。
他从鼻尖儿冷哼儿了一声,语气凉涔涔的,“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钱九江陪着笑的说道:“权叔,我当然跟您是不不了啦。我就这点出息,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跟波吉一块喝酒吃肉。别的想法,我是真没有过。”
“得了,少给我瞎扯淡。等会儿你要是敢手软,老子就对你下狠手。听见了没有!”
被权子墨这么一吼,一威胁,钱九江哪儿还敢嬉皮笑脸?
连忙正色的端端正正的点了下脑袋,“特别明白。”
说话间,越野车又开到了下一个关卡。
权子墨扬了扬眉头,透过后车镜扫了一眼黑子,轻佻的勾起嘴角,“怎么着,老子留了你一命,你也该投桃报李了吧?”
黑子极为识趣的低下头,语气恭敬且带着深深敬畏的说道,“投桃报李?不敢。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帮权大少做点事情罢了。”
权子墨嗤笑,“权大少?多少年前的称呼了,好多年没听见过了。别说,我还真挺怀念的。”
钱九江忍不住嘴贱,“是啊,权叔您现在早就过了大少的年纪,您现在是老爷。”
“小九子,又找死是不是?”权子墨温温柔柔的伸手摸了摸钱九江的脑袋,吓得钱九江又是一阵哆嗦,跟踩了缝纫机似得。
他这幅样子落在权子墨的眼睛里,笑了笑。多少冲淡了一些他那双桃花眼中的阴鸷与暴戾之气。
扬了扬削尖的下巴,权子墨的语气已经透着点不耐烦了,“还他妈等老子八抬大轿的抬你不成?赶紧滚下去,老子时间不多!惹急了老子,老子一枪——”
根本不等权子墨骂完,黑子就摇下车窗把半个身体从车窗里探了出去。
“是我!”黑子冷冷的说道,“符先生有点事情要让我告诉勒布雷先生,赶紧放行,别耽误我的时间。若是因为你们耽误了符先生跟勒布雷先生的正事儿,你们就有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看到是黑子,那些守卫的人便已经打算要放行了,但勒布雷的规矩的也是很森严。除了勒布雷之外,哪怕是那二当家亲自出现坐在这辆越野车里,该检查的人也还是要检查,程序一道都不能落下。
不然,勒布雷一旦生气,他们这些看大门的便会成为勒布雷那十几条恶犬的狗粮!
可这些守卫的人再听到黑子的那番话,根本不敢耽误。符生恩他们熟悉的很,被勒布雷那个暴躁的家伙也奉为座上宾的男人。黑子可是符生恩身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是在符生恩与勒布雷谈正事儿的时候,都不需要回避的男人。黑子说的话,这些守卫的人也没有怀疑。
连检查车辆这都程序都免了,直接开闸放行。
即使钱九江很清楚,哪怕黑子没办法把这些守卫糊弄过去,他权叔也肯定有的是办法轻松解决。但饶是如此,钱九江手心后背还是冒出点冷汗。
毕竟……
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他们可是已经身处在人勒布雷的地盘,想要顺利的全身而退?
绝不是一件简单跟轻松的事情!
他权叔口口声声说是黑子很聪明,他才饶了他一命。其实不尽然。
以他权叔斩草除根的性格,很难想象他权叔会留下黑子一命,还让黑子一起坐在车上。唯一的解释只能是——
他权叔也不想杀了黑子,或者说,他权叔也不能杀了黑子。
是的,他权叔不能杀了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