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他权叔吃不了苦头这倒是一点不假。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哪怕最危急,最千钧一发,他权叔也都是衣食住行全部都要最贵的类型。
嗯,谁让人老权家财大气粗,富可敌国?
别说是吃不了苦头了,就是山珍海味他权叔也都吃不下去了。为啥?吃的太多,吃腻了。
现在听到山珍海味四个字儿,他权叔都能给吐出来不可。
一走出这贫民窟的门口,便有刘大管家留下来的人等在了那里,看到权子墨,他连忙上前一步,笑盈盈的伸出手,“权董,这边请。”
钱九江看了看那人,挑了挑眉头,但没说话。
权子墨高傲的一扬下巴,“就这破车?你老板也有脸拿出来给老子坐?”
那人汗涔涔的说道,“权董,这儿不比江南省。您想要的什么上千万的跑车,咱们拿不出来。真拿不出来。您就委屈委屈,成么?”
“成。”没想到,权子墨这么好说话,脑袋一点就上车了。
钱九江眯着妖眸跟在权子墨的身后也上了车。
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但现在旁边还有外人,他不得不把自己心头所有的疑问活生生的全部压下去。
在这步步惊心的棋局当中,谁,他都无法信任。
他能够完全信任的,只有他权叔。想来,他权叔能够完全信任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被权老爷瞧不上眼的车,也不是什么破车。好歹也小十几万来着。
但说实话,跟权老爷车库里的那些的动辄上亿,最便宜的也是上千万的高级跑车相比,这小十几万的车,的确是破……车!
听着耳边那轰隆隆老头子咳嗽一样的声音,权子墨嘴角一撇,一脸的嫌弃,“这他妈是汽车的引擎么?这他妈简直就是发动机。”
说它是引擎,那都侮辱引擎这俩字儿。
钱九江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权叔,我知道你大少爷身娇肉贵。但现在情况特殊,你能不能把你贵族的做派先省一省?我住了十几天的贫民窟,我说伸了嘛?!”
“那是你命贱,习惯了过苦日子。我跟你可不一样,明白?”权子墨这话说的挺难听。但考虑到他平常的口无遮拦,好像也没什么。
但钱九江却从这很平常的挤兑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高高的挑了挑眉头,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只是不冷不热的试探了一句,“是啊,我贱命一条。就是你们老权家的一条狗么。”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要不是我儿子性格好,对下人都很优待。这一声权叔,轮不着你叫。”
波吉性格好?
钱九江只想呵呵两声!
但波吉对待下人很优待,这倒是没说错。
跟他老爹一样,波吉交朋友也是不看对方的身份地位。只要能跟他谈到一块玩到一块,哪怕对方是个捡垃圾的流浪汉,他也能跟对方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
可这个性格好嘛……
钱九江想,他或许明白了权叔的意思,嘴角一撇,他没啥实质性含义的嗯嗯啊啊了几声,就没再说话了。
不动声色之间,钱九江扫了一眼开车的司机,见他目视前方,根本没有留意后车厢他跟权叔的对话,心中稍微有些嘀咕。
很快,车子便驶离了贫民窟,来到了一条极为普通的街道。停在了一栋极为普通的公寓楼门前。
见车子停下,没有任何要继续行驶的意思,权子墨一下子就炸了,“操——这就是你们老板给老子找的,他口中的,像样儿的住处?他跟我玩儿呢?!”
司机显然早就从刘大管家口中听说了权老爷的难缠跟金贵,他很无奈的解释道,“权董,老板说了,现在情况很危险。满大街都是人家的眼线,您要是住进了酒店,您前脚住进去,后脚人家就该派人来抓您了。所以,您再委屈委屈。我们老板会尽量再给您重新找一个配得上您身份的住处。这样可以吗?”
说完,这司机的眼神就落在了钱九江的身上。很明显是希望钱九江像刚才那样,帮着自己劝劝这位身娇肉贵的权老爷。
钱九江却装作没看到他视线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权子墨的身后,压根就没搭理司机。
半响,司机这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权董,那您先将就一天。我回去了就联系老板,让他重新给您找住处。”
如此,权老爷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那就这样儿吧。”
很普通的公寓大楼,跟江南省的公寓大楼完全是两个概念。
说是公寓,其实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再朴素不过的小楼房罢了。
不超过六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卫一厨。
倒是没有再散发着恶臭了,但那味道,也绝对称不上好闻。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说不上来的混合气味……
简直,就是一种对鼻子的折磨与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