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至极的声音,“小三爷,那家伙已经死了,放心吧。”
要是那人不死,他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闻言,波吉这才放心的推开铁门,一进门,便看到二狗子浑身是血的靠在铁门旁边,半闭着眼睛,比躺在地上的钱九江,看起来更危险一些。
而那中年男人……
饶是波吉,看到血泊中那断成两截的……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幸好我刚才把那无辜的可怜虫推出去,要不然,被撕成两半的人,就是我了。”二狗子脸上挂着深深的微笑,冲波吉眨眼,“小三爷,咱们这算是同生共死了不?”
波吉狠狠点头,“绝对算了!”
不用想,如果刚才二狗子死了,那家伙追出来,他也一定活不成!
没有任何的偶然跟假设。
他死定了!
二狗子脑袋扬起,“小三爷,赏根烟抽吧?”
别说只一支香烟了,就是二狗子开口要他的全部身家,波吉都毫不犹豫的给。
亲自给二狗子点燃香烟,波吉一屁股坐在二狗子的旁边,也吞云吐雾起来,“妈的,生死一线的烟,真他妈难抽!”
“谁说不是呢?”二狗子咳嗽了一声,却又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真他妈辣嗓子!”
说着,二狗子冲地上啐了一口,猩红的血丝,跟这房间里的血腥比起来,还真没感觉。
波吉斜睨了一眼那诡异之人胸口上的匕首,苦笑一声,“都让他把自己折磨成这德行了,你还是这么费劲。这王八蛋,得多厉害?”
“不是一般人。”二狗子吐了口烟圈,“我也是刚才跟他交手的才发现的,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波吉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普通的皮外伤,那疼痛他感受不到。因为我刚才明明把他大腿上的伤口给撕裂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猜测,应该是他亲手破坏了自己感知疼痛的神经。当然了,神经这东西,轻易也不敢去破坏,要不然,瘫痪在床上都是轻微的了。这种情况,在顶尖杀手中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难怪这家伙,刚才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自残。”
原来他是自己破坏了感知疼痛的神经,知道自残并不会让他有多么的痛苦!
阴险的王八蛋!
二狗子轻点一点脑袋,“是啊……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这神经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他肯定也不敢破坏的太多。”
“看来是他哼唧了一声之后,那疼痛才袭来的。”
“估计是了。”二狗子忽然有些后怕,“要是我们的耐心再稍微少一点儿,小三爷,咱俩加上钱九江,可真就全交代在这儿了啊!”
这阴险的王八蛋之前一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觉,小三爷想要消磨他体力的计划,可以说是落空了一大半!
幸好,幸好。
小三爷足够有耐心,等到了那家伙真正的露出了破绽,才给他命令,让他动手。
要不然……
二狗子苦笑一声,那后果他可真不想。
“不管怎么说,二狗子。这次你都功不可没!”波吉狠狠的一拍二狗子的肩膀,“这功劳,我给你记上。你就不管了,回头我叶叔一定好好奖励你。”
“奖励就免了。小三爷,下次这么危险的事儿,您还留给我就成。”二狗子嘿嘿一笑,“我就喜欢玩点刺激的。”
波吉也露出了他招牌性的笑容,下贱又轻佻——
“成啊,你想玩刺激的,还是那个喇叭,还是那个沙发,我让你刺激个够。”
“小三爷,我说的刺激,是这个么?”二狗子幽怨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相视一望,两个人齐齐大笑出声。
这一次,他们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大笑过后,二狗子心中微微有些愧疚,“这人……”
“你不用操心,别的我给不了他,我只能尽量去补偿他的家人了。”
前提是,这无辜的医生有家人的话。
二狗子心知肚明,能被刘旅长选中的,哪怕是个医疗兵,也是无牵无挂的那种。毕竟,刘旅长带领的兵,也是及其特殊的那一种。有家室的人,根本就不会被选进来。
别忘了,当年叶南川在军中是什么位置?
国安部!
那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
刘旅长可是叶南川从国安部带出来的人,他在江南省军区的工作,还是原来的那一摊儿。
轻叹一口气,二狗子幽幽的道:“如果让先生知道,我为了自保将一个无辜的人推了出去,他一定会赶我离开的。”
“这是肯定的。别看我叶叔那样儿吧,他这人其实还挺那啥的。”波吉话锋一转,“那不让他知道不就成了?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殊死搏斗中,误伤也是在所难免。你别让我叶叔知道就行了。”
二狗子更加深沉的叹了口气,“小三爷,你这是要欺骗先生?”
他做不到。
哪怕明知道如实相告会让先生赶他离开,可他还是无法去欺骗先生。让他欺骗先生,跟他被先生赶走,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