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给人记恨么,他又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还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不成?
他叶叔就说过一句话,成大事者,就得有敢得罪人的魄力。
若是一点点的人都不敢得罪,那还办什么大事儿?回家种地养猪去吧!
任何一个决策,都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
就像他叶叔推广基础教育的政策,多好啊?
可还是会触碰到许多人的利益。这是无可避免的。
但为了不得罪这些人,就不去推广基础教育了吗?就不去为江南省的民众做点实事了吗?
得罪人,波吉是不怕的。
但他却有些担心,他这么做,会不会让他叶叔为难。
谁知道,叶承枢很温和的笑了笑,“波吉,你想听的这句话,我再给你说一遍。”
“嗯?”
他想听什么话?
“叶叔以你为荣。”
!!
波吉瞪了瞪眼睛,他玩命儿的给他叶叔处理公务,只换来他一句冷冷淡淡的你看着办,结果他反驳了他叶叔早就定好的事儿,还得罪了不少人,他叶叔却说……
说以他为荣?!
看了看天花板,波吉喃喃自语:“叶叔,你的心思也不要太难猜哦……”
“好了,晚宴的事情,你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嗯!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叶叔,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立马就去办。”
“好。”
叶承枢置身于宽大的皮椅之上,慢条斯理,轻描淡写的补充着关于‘晚宴上大开杀戒’的具体事项。而波吉,全神贯注的在听。整个人,都快趴在桌子上了。那模样,慵懒的不行,也懒散的不行。可他那一双眼睛,却时时刻刻散发着阴狠的精光。
而这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的身上。
但不巧了。
权子墨的儿子,可不是普通的少年。
哪怕是听到那样寸草不生的计划,波吉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起伏,甚至,连一丝起伏都不曾出现。
他从始至终,都以那慵懒散漫的态度,好似漫不经心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更是玩世不恭到了极点。
可叶承枢知道,他说的每个字儿,都被波吉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到了晚宴的那一天,他面前的这个清秀少年,会化作所有人心中最可爱的厉鬼,让他们——
这一生,都无法走出他的阴影之下,永远都活在他带来的恐惧之中!
在叶承枢基本上把该补充的细节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书桌上的电话响了。
波吉立刻起身,“叶叔,我知道晚宴那天我该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吧。”
“好。”叶承枢接起电话,捂着话筒,“你下去准备吧。”?点点头,波吉转身离开了书房。
接起电话,那边的大嗓门便传了过来——
“叶承枢,什么意思啊?我听说你打算让我儿子当刽子手?给你去杀人?”?叶承枢靠在皮椅的靠背之上,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心疼了?”?“老子心疼个鬼!操——”
操?
叶承枢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那边嘶声裂肺的吼道——
“姜宝贝,你他妈别动手动脚的!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女孩子要不要点逼脸了?你不要脸,也别他妈让——唔唔……嗯……”
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叶承枢懒洋洋的翻了翻波吉刚才给他的文件,纯粹是打发时间。
几分钟后。
电话又响了。
叶承枢接起电话,“亲够了?”?“操,老子是被人吃豆腐了!叶承枢,你管不管?”?“抱歉,我就是想管,也鞭长莫及。”
“……不说这些了。姜宝贝,你离老子远点儿,不然老子这就从窗户跳下去!妈的,吃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了。”咒骂了几句,权子墨重新说道:“叶承枢,你还在不?”?“你若是再跟旁人打情骂哨,我就不在了。”
“有没有人性啊……我打个他大爷的情啊!行了,不说这些。叶承枢,我问你,你这么拼命的帮我儿子,不怕人家说闲话?”
叶承枢笑了,“我帮你儿子什么了?”?“嘿,你再给我装!你让那小兔崽子直接负责在晚宴上大开杀戒,不是帮他,还能是什么?我认识的叶承枢,可不是一个喜欢见血腥的人。”
能兵不血刃的事儿,他这次却非要见血,不但要见血,还要血流成河。
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儿子树立威信,给他儿子打出一个响亮的名号,他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一向虚伪优雅的叶特助,这次为何反常的如此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