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几米的距离,连忙压低了声音,“你竟然已经把高兰给抓起来了?唐棣,你这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高兰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抓的吗?
且不说她与高山的姐弟关系,单单就是一个叶震裘对她有愧,就这一点,高兰就是能横着走竖着爬的老螃蟹!
唐棣这兔崽子竟然去抓了高兰回来?他是真觉得自己活太久,想点刺激的玩玩儿!
这事儿若是给叶震裘知道了,他唐棣还能活?
盯着权子墨的脸庞看了很久,唐棣忽然笑的很开心,“权子墨,你还是担心我的。”
“屁话!你要是死了,你儿子岂不是得赖我一辈子?”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权子墨黑着脸,“唐棣,你找揍呢?”
“说正经的。”敛了敛唇边的笑意,唐棣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似乎知道了权子墨还关心他的死活,让他比什么都高兴,“我已经将高兰控制起来了。人们都以为高兰跟顾灵色一样,远走高飞了。其实不然,她人一直在江南省的。只是躲在了你们所注意不到的地方罢了。”
“我可从来没觉得高兰会从江南省离开。”
这里有她牵挂不下的人,也有她唯一的亲人,更有她所深爱的人。高兰,绝不会离开这里。
“我掌握到高兰的下落,也是最近不久的事儿。她在哪儿我就不跟我多说了,总之一句话,我并没有软禁高兰。是她发现自己的下落被我无意中知道了以后,主动来找我,让我把她软禁起来的。”
“那你能保住一条小命了。”语气虽然凶狠,但权子墨明显是替唐棣松了口气。
“外面的局势,高兰一点都不知道。我觉得,就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好,没必要让她知道。她又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反而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主动的被我软禁起来,反而能给你帮忙。”
“嗯。我明白。”
高山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拍拍权子墨的肩膀,手已经伸出去,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
只是笑着道:“该怎么在凌伯升面前利用高兰,我就不多废话了。若是凌伯升不信,你让他来找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相信,高兰已经被我抓住了。”
这份友情,权子墨毕竟割舍不掉。
他没好气的推了唐棣一把,“用你出面?老子还能搞不定凌伯升了?”
他虽然说的难听,但唐棣知道,权子墨这还是在保护他。
为了,不让他日后被高山以及叶震裘找麻烦。
如果那两个人要找他的麻烦,以他现在的状况,他是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只能任人鱼肉的。
说到底,唐棣能把高兰这个消息告诉权子墨,他也是拿出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
与黎兆予把自己的雇佣兵拿出来,是一个道理。
对于唐棣的这份心意,权子墨理直气壮的收下,却绝不会说感谢的话。
因为,只有对自己的人,才不用客套。
下意识里,权子墨还是将唐棣归为了自己人,而将黎兆予排除在自己人之外。
没办法,毕竟从小玩到老的感情,是黎兆予这个半途才加入的人,所无法相比的。
不管权子墨跟唐棣之间有什么隔阂,有什么不合,这都无法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友情。
对权子墨来说,他的兄弟,只有唐棣一个。诸游都不算,诸游最多算是他的朋友。而众所周知,权大少的朋友遍天下。诸游不过是关系更亲密了一些罢了。
对唐棣来说,权子墨更是独一无二。越是生性凉薄的人,认准了一个兄弟,越是一辈子的事儿。唐棣这个人对待感情极其吝啬,看他是如何对待林轩就不难得知了。唐棣这一生算计了太多人,也背叛了太多人,但唯有一人,唐棣不曾负过。
问心无愧!
而这个人,就是权子墨。
如果说因为顾灵色的原因,唐棣会站出来帮忙。那能让唐棣倾尽全力,把自己最后一张保命的底牌拿出来,就是因为权子墨了。
原本唐棣想,他手里捏着高兰这张底牌。不管日后出了任何事,只要他把高兰死死的捏在手心。他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严格意义上来说,高兰这张底牌,是唐棣为自己的儿子唐麟所准备的。
唐棣自己的生死,他真的不在意。可他放心不下他唯一的孩子,唐麟。
他只是把高兰当做自己儿子的一道免死金牌捏在手里罢了。
若不是权子墨,唐棣绝不会拿出来。
高兰,是他为儿子所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唐朝?说实话吧,唐棣现在的心里,真的对那些东西不在意了。
当知道了唐宝儿不是他亲生骨肉之后,似乎,能触动他的,就只剩下唐麟这个亲儿子,与权子墨这个好兄弟了。
他算计了一声,到头来,却连个挂念的人都没剩下几个。
唐棣很清楚,他的一生,是何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