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伤害他的色妞儿。可幕卉秋不一样,一个亲生母亲,一个怀胎十月,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任凭叶承枢有多么理直气壮的理由,他也无法轻松的决定幕卉秋的生死。
所以当杀伐果决的叶特助也犹豫的时候,权子墨没有催促,只是很安静的等待着。他知道,叶承枢需要时间思考,他不应该打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的不算太慢。因为权子墨早已拿出了手机自娱自乐的玩了起来。
当车厢里重新传出声音的时候,权子墨已经打赢了两局游戏。
“等一下你上楼,见到灵色之后,不要对她有任何隐瞒,尽管全盘托出。包括幕卉秋在这件事当中发挥的作用,以及我对赵国邦处置的决定,这些你都不要瞒着她。”叶承枢说的很慢,似乎要把每个字都钉在权子墨的心中。
他收起手机,点点头,“那幕卉秋,我怎么跟她说?还是直接不告诉她。”
“你只问她,是否愿意继承赵国邦的公司就好。”叶承枢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她愿意,我便留幕卉秋一命。只送她去国外养老安享晚年。她若是不愿意,那赵国邦的公司就会落入幕卉秋的手中。如此一来,我就留不得幕卉秋了。”
“你把决定权交给了色妞儿?”权子墨微微有些错愕,“叶承枢,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如此举棋不定。”甚至,连一个决定都做不出来。
留幕卉秋一命,没人可以保证这个疯女人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即使叶承枢送她出国养老,只要幕卉秋动了邪念,她还是可以做出伤害色妞儿的事情。原因很简单,色妞儿是个重感情的滥好人,而幕卉秋又是她的亲生母亲。
亲人之间的伤害,最是简单,也最是残忍。
叶承枢笑的温柔,“她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我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就算幕卉秋又动了邪念,能如何?
大不了,就是他再辛苦一点,再处理一件麻烦事罢了。反正他要处理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增加一件。为了她,没什么好辛苦的。
权子墨吧唧吧唧嘴,“我的意见还是斩草除根的好。如果你怕色妞儿生气,那这个侩子手我来当。你唯一忌讳的就是色妞儿么,那如果我来做的话,她就不会怪你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叶承枢笑笑,“还是让灵色自己决定吧。怀胎十月生下她的人,我很感激。没有幕卉秋,这世上也就没有顾灵色了。冲这点,我也应该再给幕卉秋一次机会。”
“冥顽不灵!”权子墨骂了一句,“那你可想好了,我跟色妞儿说了之后,这事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我做事,从不后悔。”摆摆手,叶承枢道:“你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权子墨想了想,“别等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这一聊,还不知道要到几点呢。这一周你为了处理赵国邦那个烂人,呕心沥血的,我真怕你猝死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叶承枢笑骂,“快上去吧,她等你很久了。”
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挠了挠头发,权子墨有些踌躇,“唉……她高高兴兴的给我做饭吃,结果我却要给她送去这种消息。想想看,也挺残忍的哦。”
“你去送这消息,总比我亲自跟她说要好。”叶承枢笑的有些飘渺,“我去找她,才是真正的残忍。”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样的坏消息呗。”权子墨摇摇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自言自语的呢喃:“谁去说,都一样。那丫头心里都会千疮百孔。”
权子墨的声音不算小,叶承枢听的清清楚楚,他轻轻一笑,道:“至少在你面前,她不必为了考虑我的心情而压抑自己的情绪。我去找她说,她为了不让我担心,也为了不影响我的判断。一定会装作没事人一样,她那样隐忍的表情,我不敢去看。”甚至,连想一想都要心如刀割的痛。
“自从动了凡心,咱们叶特助不敢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以前,我可从没听你嘴巴里说过一个‘不敢’呢。”权子墨笑嘻嘻的关上车门,懒洋洋的道:“放心吧,我会借她肩膀让她哭的。不会让她压抑自己的情绪。”
叶承枢一边发动油门,一边笑着打趣,“你别趁机占我老婆便宜就好。”
“那可说不准。”权子墨挤眉弄眼,“大家都是男人,你也应该明白。独居男人的日子,不好过哟。保不齐,我等下兽心大发把你老婆拐跑了呢?”
叶承枢丢去一个警告意味浓重的眼神,“适可而止。”
见叶特助有发飙的趋势,权子墨识趣的点到为止,“我有分寸,放你的心。赶紧回去睡觉,小心你真猝死了,那你老婆可就真是我的人了。”
“嘴贱。”
望着那一尘而绝的跑车,权子墨笑的花枝乱颤。
嘴贱?
他一直都嘴贱,又不是第一次了。叶特助,何必生这么大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