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白子诺在心中叹气。
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总是冷冷冰冰的模样。这么多年一直无法习以为常,他啊,总是有些怕他的。可现在,他却想要兴庆白子爵的冷漠入骨。
因为至少在这一刻,白子爵的冷若冰霜,不会让他那么的难受。
起身,白子诺尊尊敬敬的冲白子爵躬身。
“我还姓白,白家有事,我自然倾尽全力。”
这是,他对白家最后的一份承诺了。
“白家不需要一个不忠诚的狗。”白子爵冷冷淡淡的说,眼中是含笑。
不过,这份笑意,白子诺并未看到。
他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说完自己要说的话。
“我与秦小姐的婚礼应该会在北方某省举办,到时候如果爵爷有时间,希望可以抽空来参加。爵爷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对我意义很大。”
白子爵却懒得再多说,手指点了点,示意白子诺快点滚蛋。
“那么,我就不打扰爵爷了。”白子诺走的也是干脆利落,纵然有不舍,也被他掩饰了过去。
看着那并不高大的背影,白子爵有一瞬间的失神。
辛辛苦苦栽培的弟弟,就这么给叶承枢拐走了。
气人。
“现在舍不得了,当初又何必咄咄逼人。他已经被你逼去了江南省,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听到这甜甜的声音,白子爵冰冻的脸在一瞬间融化。
他伸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抱住。
“不是我不肯放过他,是你公公婆婆不肯放过他,是白家不肯放过他。我不把他逼走,逼得远远地,他这辈子都只能是白家的一条狗。”
一条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狗。
“在叶承枢手里,他就会有尊严跟自由了吗?”
“自由我不敢说,但尊严……”白子爵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你也亲眼见过承枢,你认为呢?”
“叶承枢是个好人。”
“错了,叶承枢从来都不是好人。如果你见识过他的手腕,你会像讨厌唐棣一样厌恶他的。不过,叶承枢是个念旧的人。”
“只要你能确定叶承枢不会把他当条狗一样使唤,那就听你的把。我只是觉得,你跟他的关系——”
“我跟他的关系,保持这样就好。兄弟情谊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如此便好。”
“让他在心里记恨你一辈子也无所谓?”
“我如果不咄咄逼人,他如果不记恨我,他就没办法把一切都豪赌在叶承枢的身上。如果他不全心全意,叶承枢也不会要他。那样的话,他这辈子都逃不出白家的掌控了。”
“可惜了你的一片好意,他一点都不知道。”
“无所谓。我的名声原本也不好。”
“你的名声不好,还不都是你自己给毁了?你怪谁。做好事不留名,原来还真的有当代活雷锋哦。”
“让他滚远点,他也就不会惦记你了,你也不会一看到他就觉得愧疚。叶承枢从此多了一个得力助手,我也因此白落下一份叶承枢的人情。对大家都好,我为什么不去做。没道理的。”
“嘴硬。”
他有多重视这个弟弟,他瞒不过她的眼睛。
处心积虑的逼子诺上绝路,却又早早的安排好了他的退路。与叶承枢做的几次交易,都是付出多,得到少。还不是都为了子诺,可他却什么也不说。
第一次赶子诺去江南省,是给了他自由。
这一次赶子诺去北方某省,是帮他与白家做了一个了断。
她老公为子诺做了这么多,却被子诺恨之入骨。而那个叶承枢做了什么,却凭白得到了子诺的忠诚。想一想,她就觉得替老公气不过。
“叶承枢也太可恶了!竟然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坐收渔翁之利,也得看他叶承枢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是看在我与他多年交情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插手这件事。你以为他帮了子诺,白家会无动于衷吗?承枢为了子诺,也不得不与白家做一番周旋。”
“可他得到了子诺这员大将的忠诚。”
“说句实话,子诺对承枢来说,可有可无。有,锦上添花。无,也无伤大雅。在眼下这种局势下,承枢会替子诺承担下来自白家的怒气,他是仁至义尽。”
“眼下这种局势?”有些疑惑的声音,“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你当年惹下的麻烦还没结束吧?”
“迪曼集团早解决了,你别担心。”
“那是什么意思?”
“叶承枢跟他老婆的婚姻,出了点问题。”
“就像我们当年?”
“没有我们当年的问题尖锐,但却比我们当年的问题更加难以化解。”
“这么麻烦?”
“所以我才说,叶承枢他,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