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怪物。一个七岁半的孩子,脸上怎么会露出那种历经沧桑与人情冷暖的成熟。
像个孩子好,说明他不需要再武装自己,让自己过早的成熟,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他妈妈。现在有他在,这孩子肩上的担子可以放下了。由他接手,他,他妈妈,他们母子的责任。
前半夜哄‘女儿’。后半夜哄儿子。
权大少的日子忒苦了点。
跟他之前灯红酒绿,轻佻肆意的日子相比,现在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想当年,不,就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个黄金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得要多逍遥滋润就有多逍遥滋润。再看看现在……
不忍直视。
权子墨有点想哭。
以前不懂的珍惜单身生活,现在后悔?
晚了!
肩上的担子,那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有些担子跟责任,一旦扛起来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比如他怀里的这个臭小子。再比如,楼上的那个小白兔。
一个是下半身惹下的孽债,一个是儿时不懂事惹下的孽债。
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是权大少血泪的教训与经验。
将波吉哄睡着之后,权子墨顶着个黑眼圈从卧室飘到了客厅。
责任扛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了啊!
对权大少来说,撒谎跟家常便饭似得。连眉头都不皱,幌子就编好了。
随手将电话扔在沙发上,为了不打扰儿子睡觉,权子墨便和衣在沙发上凑合的睡了一晚,不,半晚。
……‘叮——’
正在对峙中的两人,因为那短信的铃音而同时收回了目光。
【你老婆给我拐走了,明天拿一千万来赎人。鉴于哄波吉睡觉这任务太困难,赎金降低到一百万。中午二十点之前看不到钱,我就撕票。】
发件人是权子墨。
“是谁?灵色……么?”
好笑的扬了扬眉头,叶承枢随手回复了一句,【一百万太少,配不上我老婆的身价。给你二百五十万。】
然后口中同时道:“是权子墨。花千千被权老爷子叫去京城问话。他一个人搞不定波吉,就找灵色过去帮忙了。他是告诉我灵色今天在他那儿,让我不用担心。”
姚筱晗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就怕你没回家,灵色起疑。”
叶承枢挑眉,笑的冷淡,“知道她会起疑,你还要这么做?”
“承枢,你明白的。我是逼不得已!”
狭长的丹凤眼不沾一丝情绪的从姚筱晗身上划过,叶承枢冷漠的说道:“若不是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怕你活不到现在。”
姚筱晗身体一颤,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威胁人。他只是在叙述事实。
“你得知道,给人下药的滋味,不好受。”叶承枢似笑非笑的勾唇,“尤其,还是春药。”
仔细望去的话,便不难发现,叶承枢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落汤鸡一样。更像是淋了一场暴雨。黑色的短发,还有水渍在一下一下的滴水。
姚筱晗愧疚的低下头去,“对,对不起……我没能阻止肖奈……”
“跟你没关系。是我太疏忽大意,才让肖奈找到了机会。”叶承枢笑的优雅无双,可那一股子阴冷的杀气,却也是分外明显。
“这笔账,我记下了。日后,定会双倍偿还。”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语气中的杀戮,却是连姚筱晗也为之一颤的。
连她也没有料到,肖奈真的敢对承枢下药。
“肖奈最开始让我色,色诱你……是想要让我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套话。”
叶承枢挑眉,平静的叙述:“他想要确定灵色是否怀孕。这样他才能制定下一步行动。”
“没错。不过我已经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了。所以你才找人调换了灵色的孕检报告。灵色也为此消沉了不少,肖奈便信以为真。以为灵色的怀孕,真的是乌龙一场。所以他想要害灵色流产的计划,也就不再需要。我以为他就不会再提出让我色,色诱你的事情了。便也没有留意他,毕竟我最近刚刚接任省里法律顾问的职位,有点忙,分不开身,所以就——”
“不怪你。我也以为一份假的孕检报告可以让肖奈死心。没料到肖奈会让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我疏忽大意,你不必自责。”
而他最没有料到的,还不是肖奈的下三滥手段。
“我最没料到的是,他竟然连裘老的秘书也能收买。裘老的秘书,跟了他三十多年,忠心耿耿,是个盐米油盐不进的人。我没料到的,是这个。”
如果肖奈连裘老的秘书都能收买,还有谁是肖奈不能收买的?
姚筱晗却摇摇头,平静的说道:“郝洋被肖奈收买,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