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哈哈,别是秦苍不在府里吧?”程义大笑道,锐利的双眼紧盯着驼背老者的脸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见他的眉心动了一下,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还真不在府里呀!秦征,这是出了什么非你主子不可的大事了?圣上察觉他的狼子野心了?还是府上的谁又死在外头了?”程义的心情可愉悦了。
驼背老者却十分恼火,“你就慢慢猜吧,相爷和相府都好着呢。”说罢转身就出了密室。来到外头他的心里到底起了些许担忧,也不知道小公子的伤势到底如何了。相爷不在府里,他心里总是不太安啊!尤其是今晚的那两个不速之客,他总觉得不大对劲,那两人似乎只是引他离开,等他反应过来赶回来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郡王府的沈薇和徐佑彼此看了看,均为今晚探到的消息而震惊。
“徐佑,你说那个人真的是并肩王程义吗?”沈薇出声询问。
徐佑想了想,才道:“不好轻下结论。”又道:“无论是不是,秦相爷此人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徐佑真的很庆幸,庆幸他媳妇的小心眼和胡闹,若不是她盯上秦相爷,那他还真是忽略了这个危险的老狐狸呢。
沈薇很理解徐佑的意思,谁知道那个老头说得话是真是假?并肩王程义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被秦相爷囚禁了呢?她也不大相信呀!
“还是得查清楚了,查查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个秦相爷,也得查查!”沈薇蹙着眉道。若那老头真是并肩王,那囚禁他的秦相爷可是所谋不小哇!包括前太子的案子也都有了解释。
徐佑点点头,“放心,这事我会查的,只是最近秦相府那里就不能再去了,免得打草惊蛇。”徐佑交代了一句。
沈薇虽然不太情愿,但仍是点头同意了,眼中一闪,又道:“这事要不要跟圣上说说?”
徐佑立刻就摇头了,“先不要说,等查清楚了再说吧。”这么些年来秦相爷十分受圣上倚重,而且谁知道圣上身边干不干净?若是提前惊动了那只老狐狸就不妙了。
沈薇无可无不可地耸了下肩,像忽然想起似的,道:“今晚这个人就是我那晚遇到的那个,徐佑,你能不能瞧出他什么来路?”至于那人说去相府偷珍宝的借口沈薇是一丁点都不信的,能在相府一连蹲守大半个月乃至更久,这不得不引起沈薇的重视。
徐佑沉吟了一下,道:“等等吧,我让影卫跟着他去了。”
影卫带回来的消息让沈薇很失望,因为影卫只跟了几条街就把人跟丢了。徐佑见沈薇失望,迟疑了一下才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杀手楼的那位楼主,几年前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沈薇顿时坐不住了,愤怒地咬着牙,“你若早说我刚才就宰了他。”她可没忘记去年被黑衣人刺杀的事,事后徐佑也说了那些黑衣人都是杀手楼的杀手,因为杀手楼颇为神秘,加之又出了西疆那事,沈薇被绊住了一时便把这事丢在一边了,但内心深处她可没忘了报仇雪恨。现在碰到了杀手楼的楼主,她能放过才怪呢?
徐佑无奈地笑了一下,把炸毛的沈薇拉回来,“瞧你急的,我只是说像那位杀手楼的楼主,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那一回见他也是好几年前,还只是惊鸿一瞥,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要是弄错了呢?”
“错不了!”沈薇咬牙切齿道,她家大公子那眼力是能瞧错人的吗?能让他说出来的那就是有八九成的把握了,别说八九成,就是有五成的把握都值得冒险了。于是沈薇看向徐佑的目光可哀怨了,“你明知道我跟他有天大的仇,还不告诉我,居心何在?难不成那杀手楼的楼主是你相好的?”那可是她自穿越而来遭遇的第一次滑铁卢,虽没有伤到根基内里,可那些皮肉伤也让她养了许久。
徐佑差点没被自个的口水呛着,没好气地在沈薇臀上拍了一下,瞧着死丫头说得什么话?还相好,是不是她心里不明白着吗?
可瞧着沈薇气嘟嘟的小模样,徐佑又不忍说她,揽着她的腰安抚道:“你找他的晦气也没用呀,杀手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只要出得起价码,就是让他们行刺圣上他们也是敢的。那就是一群有今天没明日的亡命之徒。你那事还是得寻正主。”
见沈薇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又赶紧承诺道:“好,好,好,下次再碰到他你只管动手,为夫替你掠阵可好?别撅着嘴了,绝对不拦着你总行了吧。”
沈薇虽知道徐佑说得有道理,但心理上仍是不甘心,瞪了徐佑一眼道:“你不拦着就对了。别的我管不了,反正直接朝我动手的就是杀手楼的杀手,我不找他算账找谁算账?看下次再见到他,看我不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至于正主,谁知道是哪个?正主更不能放过,但在寻到正主之前不妨碍她找杀手楼收点利息。
沈薇已经在心里暗戳戳谋划怎样把那个兔崽子逮着了。徐佑望着明显走神儿的沈薇,又好气又好笑,后悔自个嘴快怎么就告诉她了呢。
秦相爷密室里囚禁个老头,很可能是并肩王程义,这事沈薇谁也没说,只跟她家智计百出苏先生提了提。
苏先生也是十分惊讶,他皱着眉头在屋里慢慢踱着步子,许久才道:“别管是真是假,这事都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假,那此人是谁?秦相爷为何囚禁了他?若是真,那秦相爷所图一定不小。”
沈薇点头,“嗯,我跟大公子都是这个意思。先查着呗,只是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一时半会估计也差不到什么。”沈薇颇有些遗憾,又道:“秦相爷所图一直都没有小过,只瞧二皇子在朝中的表现,这背后还能没有他的手笔?”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再是聪明也不可能事事都做得妥贴,这后头少不了秦相爷暗中安排帮扶。
苏先生沉吟了一下却道:“郡主,老朽总有一种感觉,秦相爷所图似乎不止如此,似乎还应更大。”
“先生想多了吧?除了二皇子上位他还能图谋什么?总不能他自个篡位当皇帝吧?”沈薇不以为然地道,现在又不是乱世,他老秦家要上位,哪是那么容易的?秦相爷也没那么傻,还是扶持自个的外孙子登上大宝比较靠谱。
沈薇的随口之言却让苏先生心中一动,“郡主,您有没有觉得二皇子长得跟秦相爷很想象,比秦家那位大公子还像父子俩。”
“不能吧?”沈薇被苏先生的这个猜测惊吓得呛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平息,“他们是亲外祖俩,想象也没什么呀!而且二皇子毕竟是堂堂皇子,深宫大院的,他秦相爷哪里有本事狸猫换太子呀?”苏先生也太异想天开了,沈薇摇了摇头。
苏先生却道:“可是二皇子长得却一点都不像圣上,跟秦淑妃倒是有两分想象。”
沈薇撇嘴,“谁说的?上回圣上还跟大公子念叨,众位皇子中也就二皇子跟他最想象了,先生,这事咱可不能乱猜,是会掉脑袋的。”跟她上回撒泼打闹御书房性质可不一样,若是她敢跑雍宣帝跟前说二皇子不是他亲儿子,雍宣帝才不管她是不是侄媳,分分钟就能灭了她。
沈薇都明白的道理,苏先生还能不懂?他点点头道:“郡主放心吧,老朽心里有数。”顿了一下又道:“郡主,您不妨查查秦相爷的父亲秦鹤,我恍惚听谁提过他跟那位并肩王的私交很好。”这个谁自然就是他那个位高权重的爹房阁老了。
打上回平郡王府宴客他出面操持,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终会被翻出来,后来又听说房家二老爷收受贿赂,二老爷包养戏子,四老爷逼奸民妇的事不知被谁爆了出来,引得御史纷纷参奏。
他便知道他家郡主是知道他的事儿了,这是他家郡主替他出气呢。他是既感动又心暖啊!漂泊了大半生,阴差阳错收了个女学生,不过是糊弄着教着,没想到却是自己此生最大的福气了。
他也没想着再藏着掖着,只要郡主问,那他就会实言相告,郡主若不问他也不会多说。他呀早把郡主当初自个的小闺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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