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失利的情况下靠资金池拆东墙补西墙;二是利用众多从事实体生产的企业进行分布式洗钱活动,初步统计流量在四五百亿左右!”
“很高了,胆子也挺大。”白钰心道与当前都家为首的岭南几大家族困境何等相似,周洲能抽丝剥茧查到碧海金融企业跨省洗钱,这份专业水平和敏锐嗅觉难能可贵。
唉,英年早逝真的可惜了。
于铁涯道:“当地监管部门约谈朝海投资分公司领导,自然矢口否认,水领导作风非常强悍,居然派人跨省抓捕将总公司裘总带回朝明,为此引发轩然大波——碧海正府向来偏袒金融精英怎能容忍跨省抓人?两地正府扯皮交锋了很长时间,无奈水领导就是不放人,且顺藤摸瓜又抓了好几个都与洗钱有关。更火上浇油的是,水领导还越过省领.导向京都主要领导和相关部门报送内参,指朝海投资深涉洗钱大案,与之前被打压得奄奄一息的苏特投资、固建重工都有潜在联系……”
“哟,我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于伯伯增强了故事性的可读性。”白钰不露声色道。
“故事掺夹些现实中的地名、人名显得真实嘛,”于铁涯道,“据说水领导曾带着第一手资料进京找那位大领导当面反映问题,被拒之门外。时值小换界风口浪尖大领导回避都来不及,还能见面?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都不会同意。”
白钰叹道:“大概水领导急于翻盘想豪赌一把,想不到全盘赌光连命都搭上去了。”
“白书计猜得不错,水领导此举很大程度有豪赌的意思,单单苏特投资、固建重工八个字意味着什么?该懂的都懂!”
于铁涯加重语气道,“水领导可能想大领导正遭到围追堵截,主要对手便与固建重工幕后老东家有关,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帮大领导多添些火力。殊不知固建重工案子已经了结,重拾旧武器攻击人家根本没意义。水领导的站位和格局还是低啊,认识不清京都那种层面斗争的复杂性。”
“在基层工作久了都这样,我也存在于伯伯所说的问题。”白钰道。
“白书计可不一样,比水领导高出不止一个等级,”于铁涯道,“水领导进京吃了瘪子怏怏回到朝明,也不知怎么想的——也许误解大领导觉得问题不够份量吧,锲而不舍往深处查,象黄鼠狼偷鸡似的隔三岔五到碧海跨省抓捕嫌犯,一连串又抓了七八个,级别达到苏特投资副总裁!六天后,水领导坠楼身亡,最终官方定性为深度抑郁症。故事结束。”
讲到这儿于铁涯突兀轧然而止,意味深长看着白钰。
白钰愣了会儿,道:“于伯伯的故事前面铺垫很长,结局却很突然,实在……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关于故事后续及展开的意义,于伯伯不打算多指点几句?”
于铁涯笑笑,道:“那位多年朋友就委托我当面给白书计讲这个故事,他说以白书计的智慧无须多说一个字便能悟出其中玄机;他还说关键不在故事本身,而是讲故事的人,京都范围内很难找到让白书计耐下性子听而且大致信任的……他那么说是抬举我,不过白书计真的很有耐心。”
长长思忖,白钰道:
“于伯伯讲的故事很有趣,我呢没达到您那位多年朋友的期望一点就透,还得回去慢慢琢磨。但我想,以于伯伯严谨细致的性格,纵使却不过多年交情也不会随便复述故事,必定会对其中涉及现实部分的内容进行核查,哪怕讲故事,于伯伯也会对后果,不,效果负责,对吧?”
于铁涯目光闪动,霎时似有无限感慨,道:“很厉害,白书计确实很聪明过人……我有过核查,在白书计面前透露也无妨,请的是郁明那条线的某位领导,曾亲自并听水领导专案组报告,因此,我讲的故事不敢说百分之百准确起码十之八九吧,有些猜测性的、分析性的内容不在其内。”
“好,谢谢于伯伯!”
白钰道,“于伯伯请喝红茶,还有小点心,大清早坐飞机累了吧?不妨睡会儿……我还是正式邀请于伯伯中午品尝地道勋城美食。”
“不必不必,真的没必要,”于铁涯道,“到我这个年纪不敢大吃大喝了,养身第一……我是得睡会儿……”
于铁涯也是妙人,接下来直接进入睡眠模式,飞到勋城上空恰到好处醒来,试探道:
“关于故事,白书计有需要我转达的想法?”
白钰笑道:“想法尚不完善,等后面慢慢推敲……争取拿出满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