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辆破面包,成为了我们的第一辆交通工具。
在京城,破面包车很少见,但现在,被我碰到了,这也算是我的运气,面包车的底盘高,完全可以开去将军故居,并且,这样的垃圾车我也不担心有追踪器什么的了,因此,我直接就锁定了它。
一开始,破面包车司机见我故意挡住他的去路,他还不停的按喇叭,对我骂骂咧咧,不过,等到我从跑车下来。
他看清浑身是血的我之后,他顿时就吓懵了,我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把呆愣的他扯下了车,并把我的跑车钥匙丢给他,说道:“我们换一辆车!”
随即,我让墨镜女人坐上了破面包车,我自己也飞快的上了驾驶位,然后发动车子,夺路而逃。
这一次,我没有再走大路了,而是进入隐秘的崎岖小路,一路颠簸,车速无法太快,但我还是尽力在加速,大约过了半小时以后,我终于是颠簸到了废墟地段。
为了谨慎起见,我把车停在了将军故居的前院,并将院门关好,随即,我就带着墨镜女人一起进到了宅子里,我注意了一下,这故居里所有的一切,都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像有人进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于是,我终于彻底的放松了神经,但,人一放松,我立马就感觉到了疲软,一种重重的虚脱感席卷而来,可我没有倒下,我支撑着自己,竭力走到卧房内,把军用手电的灯光给打开,再从陈定给我的物资里面找到药箱。
陈定留给我的东西,是一套很齐全的装备,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就连药箱都有。
而直到这时,墨镜女人才注意到我的脚上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她的眼里顿时现出了惊愕之色,她怔怔的看着我,皱眉道:“你受了枪伤?”
我苦笑着道:“恩,现在我必须要取出子弹,不然我的腿要废掉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有点沙哑,我的人也显得很虚弱。对于刀伤,我丝毫不在乎,那几乎是家常便饭,是皮肉上的伤痛,对我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但,枪伤就完全不一样了,子弹仿佛深入了骨头,它带给我的痛苦,简直让我无法承受,我疼的撕心裂肺,我现在走路,腿还是颤抖的。
时间越长,就越痛苦,要再耽搁下去,再不把子弹取出来,恐怕我就真要出事了,所以,一回到这里,我都来不及休息一下,第一时间就是赶紧着处理伤口。
准备好了酒精纱布,镊子之类的东西之后,我便开始脱衣服,见墨镜女人在这,我连忙道了一句:“要不你在外面等等!”
现在的墨镜女人,压根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她依旧皱着眉头,十分认真的对我说道:“不用。别耽误了,我留下来还能帮你点什么!”
看到我流血不止,墨镜女人完全是控制不住的就现出了心疼之色,这是出自于她的本心,她无法掩饰的本心,这一刻,她已然忘却了所有,只想快点看我处理好伤口。
既然墨镜女人愿意留下来,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立刻,我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把手上和身上的钢块片给取了下来。
经历了无数刀枪的攻击,这些钢块片都有好多凹陷的地方,它们和我一样,也变得残败不堪。不过,也得亏它们,我才能活下来,它们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我把它们妥当的放好以后,就开始褪下了自己的裤子。
当我脱的只剩一条裤衩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了,变得十分尴尬,我这跟一丝不挂都没啥区别了,想不别扭都难。
但,疗伤要紧,我已经没时间顾及太多了,我现在也没法去在意这些。
而墨镜女人,她一时间都忘记了尴尬,呈现在她脸上的,只有极度复杂的心疼之色,她看到我这千疮百孔血迹斑斑的身子,眼神忍不住就动容了。
她有点木讷的喃喃道:“原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没事,死不了!”
随即,我直接到床上坐好,拿好工具,准备开始取子弹。只是,要开始取的时候,我才发现,子弹打的部位有些偏,我自己取的话,还是有点难度。
一旁的墨镜女人看出了我的为难,立马主动道:“还是我来吧!”
我不解的抬头,看着她,反问道:“你会吗?”
墨镜女人点头道:“会的。从小耳濡目染,见过不少这场面!”
我知道墨镜女人所指是什么,她出身于张家,作为大家族的子女,见识过这种枪伤也属于正常,虽说,对于她的技术,我不可能放心。
但,不管怎样,她取总比我取要好多了,所以,我也没拒绝,直接把工具交到了墨镜女人手中,让她帮我。
墨镜女人也没有迟疑,她忍住所有的情绪,直接行动了起来。
她先是利索的帮我把每一处伤口都用酒精擦拭干净了,就连肩上的刀伤都给我处理了,帮我全部敷上药以后,她才开始专注处理我的枪伤。
这时候的墨镜女人,是真的彻底忽视掉了一切,只投入在处理我的伤口中,认真做事的墨镜女人,总是很专注,很负责。
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她在地下室细心为我敷药的场景,那时,她也是非常投入,非常认真,并且,非常温柔。
我忽然觉得。当初的墨镜女人,回来了,我又重新感受到了她的情意,她对我是真的很好,她在这一刻压根就没想我是什么杀人狂魔的事,她只是十分细心的为我处理伤势,她用刀子和镊子,很缓慢的为我挑着子弹。
我没关注自己的伤口,而是一直盯着墨镜女人的脸看,甚至,我都忘记了疼,或者说,我已经疼的麻木了,我的心思,全在墨镜女人那。
她的脸依旧白皙滑嫩,不过,在为我挑子弹的时候,她的眉头皱的很紧,脸都扭在一起了,似乎,伤在我身上,疼在她心里。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为我取着子弹,一边问我道:“痛吗?”
我很淡定的回道:“不痛!”
墨镜女人好奇的看了眼我,无语道:“都这样了,还不痛啊,痛就叫出来,别憋着!”
我笑道:“真不痛,我已经习惯了,你尽管弄吧!”
其实,我是真的感觉不痛了,很多时候,痛到极致,就反而不痛了。
最主要的还是,有墨镜女人在这呵护着,为我治伤,我的那点痛都被温暖给代替了,我一心只沉浸在墨镜女人的细心温柔之中。
不过,墨镜女人却以为我是强装的,按理说,受了枪伤的人,不打麻醉剂就直接取子弹,那肯定要痛的死去活来,甚至,为了以防咬到舌头,有些人都还要咬着棍子。
而我,却在这里淡定自若,这实在太反常,让墨镜女人都有些不自在了,她估计是怕我昏迷掉自己都不知道,又开口找话题道:“那你说说,我哥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墨镜女人看似是漫不经心问出来的,但我知道,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这也是她对我误解的最大原因。
其他人的死,墨镜女人顶多是有些在意,可是张开晨的死,却给了墨镜女人最深的打击,也让她完全崩溃,她一下子承受不了那泛滥的情绪,几乎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