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竟然又和好如初,恩恩爱爱地在里面打情骂俏起来……我在心里自嘲地安慰自己:也罢,能让这对夫妻和好如初,我赵龙就是挨顿骂又有何不可?就当是我为这夫妻俩的爱情和婚姻,贡献了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吧……
尝试以一种心安理得的姿态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那位多变女士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敲门儿?
我压低声音跟作贼似地说道:我的放大镜----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屋门内侧戛然而止。紧接着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一只手顺势将我的放大镜扔了出来:谁要你的破玩意儿啊------
随后门被重重关紧。
而我那可怜的放大镜,却被这忘恩负义的女士摔了个粉碎。
望着地上这枚粉身碎骨的放大镜,我除了苦笑,还能有什么?它虽然没有为女士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毕竟曾经帮助过她,下场总不应该这么壮烈吧?
将放大镜的残骸收拾起来,齐梦燕在门口抱着胳膊看我的笑话:“帮助别人的滋味儿,好受吗?”
我自嘲地一笑:“不怎么好受。”
齐梦燕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还随身带着放大镜啊?难道你未卜先知,算到有个美女会丢了钻石?”
我愤愤地在齐梦燕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美女?你刚才要是这么称呼她,这场战争肯定能避免!我这亲爱的放大镜同志,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了!女人啊,最反感别人说她丑-----”
齐梦燕替我补充下文:“哪怕她真的很丑。”
回到房间里,我将放大镜残骸搁放在茶几上,默默祭奠它的英勇献身,对那位女士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齐梦燕坐在我身边,跟我一起默哀。实际上,这个放大镜,是我用来看地图的。出门在外,地图少不了,放大镜自然也少不了。这个放大镜,陪了我五年,结果却死在了一个受它恩惠的女人手里。
再一引申联想,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子吗,有多少英雄豪杰,战场上杀敌无数,最后却死在自己人手里?很多时候,当你帮助别人的时候,别人不光不知道感恩,还会将你的心,毫不留情地摔个粉碎。
在这场小风波遗留下来的思绪中醒来,我猛地忆及了正事儿,打起了精神。
而此时此刻,时间已经上溯到凌晨一点零九分。
我和齐梦燕保持了一阵平静,外面也相当平静。我和齐梦燕像是达成了默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但却没人主动打破这种静谧。
但最终还是齐梦燕率先开了口:“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神神秘秘的。”
我道:“不正常就对了!”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齐梦燕正欲起身回房休息,外面又突然响起了动静。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再次隐隐约约地响起。
直觉告诉我:这次可不像刚才那么简单了……
门外的动静在门口戛然而止,听声音,绝非一人。齐梦燕显然也听到了这股动静,不由得一怔。
我微微一皱眉,说了句:“关门打狗”,然后关掉客厅的大灯,拉着齐梦燕躲进了卧室。齐梦燕颇为不解地追问:“这是干什么?打什么狗?”
我道:“这么晚了,门外的脚步声有些蹊跷,很可能-----”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很可能是要过来暗杀我们的人?”
我虚张声势地点了点头,齐梦燕却扑哧笑了:“开什么玩笑呀你,恶作剧吧?”
我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过来刺杀陈先生的,陈先生早有所料,所以跟我们换了房间!”
齐梦燕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尽管这样说,她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关掉卧室的门,躺在了床上,并盖上了一条毯子。
我也照做。仔细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仍然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齐梦燕侧过身来面向我,那双炯异的大眼睛,释放着阵阵光芒,弥补了黑暗的不足。
我轻声问了一句:“怎么,害怕了?”
齐梦燕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可是什么都没准备。枪呢,你准备了枪没有?”
我淡然一笑:“对付这种小瘪三儿,还用得着枪吗?”
齐梦燕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小瘪三儿?”
正轻声谈话间,我们听到了一阵细微的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顿时一怔:这些人怎么会有酒店的钥匙?
一番疑惑之下,门已经被打开。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一阵更加谨慎的脚步声,正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齐梦燕稍微一扭头,道:“那我们直接让他们扑个空,下床!”说罢便拉住我的手。
我挣了一下,道:“那样不行!那样的话违背了陈先生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