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意十足。毫无疑问,贪吃的豪门千金,遇到圆滑的小白脸儿,他们的浪漫,却是众人的灾难。
浪漫的情侣,只浪漫了没一会儿,便引发出一阵尖叫!这声尖叫,大家本以为是二人闹了别扭,或者是发精神,谁想我们错了!
当那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从胖妞儿的米线碗里,拎出一根只剩下半截的蚯蚓的时候,整个米线店沸腾了!胖妞儿抠着嗓子眼儿熬熬直吐,那喷将出来的食物碎屑,散发着浓浓的味道,瞬间浸满了整间屋子。
小白脸儿虚张声势地叫来米线店的老板娘,一拍桌子大骂:“你这米线放了多少天啊,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和齐梦燕见此情景,也马上感到喉咙处有东西在上涌,极不舒服。齐梦燕皱紧眉头掏出手绢来捂住嘴巴,咕咙咕咙地连连作呕。我尝试以一种淡定的精神,控制住,再控制住。
整个米线店所有吃过米线的客人,都有了反应。有的急着往卫生间跑,有的原地流酸水。一瞬间,小白脸儿对老板娘的讨伐声,引来了大家的声援,老板娘被骂成了臭袜子状,呆在原地。这时候有人开始打电话投诉,也有人直接上前给了老板娘两个耳光,老板娘连连求饶,却挽回不了局面。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应该去同情谁。现在的食品安全,实在是一个心头大患。就食品经营者来说,当天卖不掉的米线,留着第二天卖,看似是一种勤俭节约的作风,实则是坑了消费者。下饭店在饭菜中吃出各种肮脏之物的事情,不胜枚举。而今天,竟然让我也赶上了一回,我只能原地伫立,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进展。
齐梦燕是个爱干净的人,尽管她已经忍无可忍,但还是跑去了卫生间,哇呀哇呀地一阵呕吐,直吐的五脏翻滚,六腑泛滥。
她捂着嘴巴回来,也加入了抨击老板娘的队伍当中,我上前拎过她的胳膊,道:“行了,老板娘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就不要再添乱了!”
齐梦燕愤愤不平地道:“我们添乱?我们是消费者哩!在米线里吃出了大蚯蚓,那么大的一条,你没看见?”齐梦燕用手比划着,不自然间又是一阵作呕。
我原来已经控制住了恶心,被齐梦燕这绘声绘色地一形容,刚才的情形又在脑子里播映出来,不由得喉咙处极不舒服,嘴巴里已经满是酸水。见势不妙,我急速向卫生间冲去。谁想这里已经聚集了五六个食客排队呕吐,有的直接抠着嗓子眼儿在门口解决,溅了别人一身。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暂时控制住,待卫生间里的人出来两个,便迅速钻了进去,将肚子里的罪魁祸首吐了出来-----那种滋味儿,可不比醉酒后的呕吐好受。
当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洗手漱口后回到大厅之时,场面已经几近失控。老板娘被围在中央,时不时便会有猛男悍妇朝她来个三拳两脚。尤其是那对情侣主角,更是发挥出一切口才,谩骂着,抨击着。小白脸儿为了在爱妃面前表现出强悍的男子汉气概,更是掐着腰与老板娘理论起来。
齐梦燕也加入到了抨击队伍当中,但她没动手,正所谓美女动口不动手。
我左劝右劝,终于将齐梦燕劝下阵来,离开了这家米线店。但是又害怕那些食客们下手过重,于是拨打了110,这才放心。毕竟,尽管老板娘的做法的确有欺诈顾客的嫌疑,但总不至于被人群殴致残的地步。
齐梦燕一直用手捂着嘴巴,不断地呜呀着抨击米线店的罪行。正所谓阴阳平衡,我冲齐梦燕道:“算了梦燕儿,也别这么义愤填膺了,老百姓开个小店也不容易,食物变质,也不是老板娘所期望的。在这个城市的夹缝中生存,不容易啊!”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还替她辩护?这种昧良心赚钱的商贩,活该被人打被人骂,活该!”
我道:“这个社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她家里也像你一样丰衣足食,她还会使用剩下的米线吗?人呐,活着不容易,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
齐梦燕仍然坚持己见:“那也是伤天害理!”
回到酒店后,陈富生和眉姐还没回来。我和齐梦燕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之后,食欲全无。
齐梦燕在洗漱间里疯狂的刷牙漱口,也不知是弄了多少遍后,她抠着嗓子眼儿出来,恨不得把肠胃都吐出来才算死心。是啊,女人有洁癖其实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看齐梦燕这一番举动,便知分晓。
她坐了下来,脸上仍然铁青着。我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不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巴。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劝她道:“行了梦燕儿,没那么夸张。不就是-----”
齐梦燕一伸手止住我的话:“别提蚯蚓两个字,我受不了----”又是一阵作呕状。
我苦笑道:“我没提,是你提的!你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宫和基地,你忘了吗?野外生存,比这脏的东西都吃过。更何况,吃到那东西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胖姑娘。”
齐梦燕难受地哽咽着喉咙道:“不一样!野外生存顶多就是吃片生鱼,吃点儿野果草根什么的。那是特殊情况!”
我笑道:“那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经历了这场浩劫,以后小店儿还是少去为好。一会儿我出去买两包方便面回来,咱们煮着吃。”
齐梦燕道:“可别!我现在几乎对什么都没信心了!一会儿出去买个电饭锅,自己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