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没什么。”
我道:“你的脸?”
金铃惊诧地扭头在车窗玻璃上照了照,没有过多的震惊,也没有过激的表现。
我觉得很诧异,眼见着金铃脸上的斑痕越来越重越来越深,我心里有些焦急,我加大音量冲她追问道:“金铃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脸上,全是-----”我不忍心用过于残酷的修饰词来形容她的脸色,那样太残忍。
金铃满怀心事地低下头:“可能是,可能是过敏吧!”
我再问:“你什么过敏?”
金铃轻轻地道:“巧克力过敏!”
我汗颜地责怨道:“你明明知道自己巧克力过敏,还去洗什么巧克力浴啊?你这不是自找的吗?难道就是为了享受那种有钱人的奢侈,而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快,快,调头,去医院!”
也不管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原因了,我从后面朝司机肩膀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快啊,去医院!”
谁想那司机不认识我,根本不买我的账,他回头便骂:“你他妈的干什么拍我?有屁不能好好放?”
我心想这司机太牛了,幸亏他的主子还在,都敢如此狂妄?
我愤愤地推开车门,到了驾驶车门处,一下子拉开车门,把那司机从车上拉了下来,一脚踹飞了出去。
实际上,他是金铃新雇来的保镖兼司机,叫陈家明。据说曾经在海军陆战队当过几年兵,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
陈家明凑过来想跟我对打,金铃打开一扇车窗,冲外面吼道:“陈家明,你可以走了!记住,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吼完之后,她又对坐在前排的另一个保镖道:“你也回去吧,有赵龙陪我!”
这位保镖还以为是金铃把他也给辞了,赶快央求道:“金总,您留下我吧,您就留下我吧,我保证------”
金铃打断他的话:“没说让你走!记着明天准时来上班,我们要去顺义那边看看顺义分公司的情况!”
这保镖感激涕零,推开车门,离开。
然后我坐上驾驶座,金铃换坐副驾驶。
金铃扭头望着两个保镖狼狈而去,暗暗骂道:“两个,都相当于饭桶!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合适的!”
我盯着金铃,道:“金铃,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告诉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金铃摇头:“没什么,我挺好!”
我皱眉道:“照照镜子,看你的脸都什么样了!”
金铃道:“这是我自找的,跟别人没关系!”
我更是诧异,盯着金铃那一瞬间涌现的花脸,既同情又觉得无奈。
我总觉得,金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也没工夫多问,我即刻调转车头,将金铃就近送到了望京医院。
经医生诊断,她果真是巧克力过敏!
我倒是纳闷了,金铃明明知道自己巧克力过敏,为什么还非要和眉姐一起洗巧克力浴?
病床上,陪金铃吊了两瓶点滴,过敏症状渐渐褪去。金铃的脸上重新变得白皙俏美,刚才肿起来的嘴唇,消了肿,萤光剔透,一副大病初愈的极品美人形象。
我握着她的手,她静静地望着我。
我发现,她的眼角处,有一团晶莹的白亮,攒动着,闪烁着。
我心里一颤,再次冲金铃追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铃仍然摇头不语。
但实际上,我心里,却有了答案。
我试探地追问道:“是不是眉姐故意在整你?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约你洗巧克力浴,这本身就是对你的伤害,她是故意伤害你,是不是?”
此言一出,金铃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猛地喷涌而出。
看来,的确如我所料,金铃肯定是哪方面得罪了眉姐,眉姐没有正面教训她,而是知道她巧克力过敏,故意约她过来洗巧克力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毁容更让她们痛苦的了。
但是眉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始终是个谜。
我再三追问,金铃始终闭口不言。
直到点滴输完,我们驱车回返。
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天已经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阳萎的路灯委屈地响应着国家‘节能减排’的口号,病央央地释放着一丝光明。科技能改变光明与黑暗,却改变不了越来越严重的交通状况……一路上我开的很慢,甚至只有六七十迈的样子,金铃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还悄悄地抹着眼泪。
送她进家门,金蕊仍然不在家。
本想告辞的我,被一阵强烈的担心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金铃心不在焉地遥控着节目,上百个频道被她转了三圈儿,那些没有丝毫科技含量的广告疯狂地虐待着我的耳朵,这年头,换十个台八个正在演广告,而且还是那种垃圾广告。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金铃终于道出了其中的实情-----
其实金铃所言的真相,正跟我刚才的猜测相雷同。
金铃有一次在贵妇人休闲中心,与一位女服务员攀谈时提到了眉姐,并无意中提到了眉姐的几个缺点。谁想这服务员嘴巴里藏不住话,在眉姐来时将金铃的话添油加醋地跟眉姐说了,眉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