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没有将门关紧,风稍微一吹,就被吹了来了,寒风拼命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予怀却恍若未觉,一直盯着五指张开的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月赶紧上前关门,回来后,瞅着予怀欲言又止,半晌,她似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有人想要将我赶下太子之位。”在说这话的时候,予怀眼睛一直盯着手掌,仿佛那里有一个世界在转动。
“啊!”宁月故作惊讶地道:“谁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谁?”予怀收回目光,冷笑道:“你说还有谁?”
宁月眸光一转,脱口说出早已经在心里准备了许久的话,“齐王?”
予怀轻笑一声,补充道:“还有一个皇后。”宁月皱着鼻子道:“这两人真不要脸,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竟然还心存怨恨,想要谋夺太子之位,奴婢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好歹,他们这样做,简直是以怨报德,可耻。”这番话是她故意顺着予
怀心思说的,落在后者耳中,自是百般舒坦。
“连你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都知道的事情,他们母子却半点不知,你说,我怎么能由着他们夺去这东宫,这天下?”说到这里,予怀忽地叹了口气,“只是不知,母妃归来知道这一切,会有多难过。”
“太子是陛下亲册,这东宫与天下,只有太子才配得享,他们母子觊觎,就是大周的罪人,罪大恶极;奴婢相信贵妃娘娘会体谅您。”
宁月的声音带着阴毒的蛊惑,逼退了予怀最后一丝犹豫,他蜷起手指,紧紧握住,一字一字道:“你说的不错,天下是父皇传给我的,绝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宁月知道他已经被彻底说动了心,恭敬地道:“太子英明神武,一定能够守住江山,不让奸人得逞!”
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直至黎明时分,方才有止歇之势,整个金陵城都积了厚厚一层雪,朱红宫墙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异常沉重肃穆。
长信殿中,沈惜君穿着正红九凤蹙金华服,端坐椅中,在她对面是数十位官员,都无一不是朝中大臣,包括肃亲王这样的宗亲。
沈惜君抿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要说的本宫都说了,接下来就看各位大人的意思了。”
数十位官员脸上皆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色,有几个凑在一起低低说着,半晌,有人道:“皇后娘娘,阿紫真是太子所杀吗?”
沈惜君循声望去,是礼部的季侍郎,“阿紫的母亲、大哥,还有东宫护卫林千都可以做证,若非确凿无误,本宫岂会召诸位大人来此。”
季侍郎沉吟道:“恕臣直言,刑部要定一人杀人罪,需得有人证和物证,现在只有人证而没物证,要说人是太子杀的……似乎有些牵强。”
任母激动地道:“我亲眼看着他们虐打阿紫,难道还会有假吗,还是说我会恶毒到咒自己女儿?”季侍郎连忙道:“老夫人不要激动,本官只是提出确实存在的疑点,并没有说你撒谎。”待任母平静下来后,他再次道:“老夫人是亲眼看着太子杀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