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朱吗?而且,你之前受了皇恩,加官进爵,不思报恩,如今却只是为了这荣华富贵,你就数典忘祖了吗?难道就不怕遗臭万年吗?要我说,你阵前反水,直接来到咱们官兵这边,也算是回头是岸,到时明某为你向陛下求情,免你死罪,才是一条正路啊!”
李士实一听,面色一变,“咱家现在可是一人之下的左丞相,这是正儿八经的光宗耀祖,岂不比成为那弘治手下的一条狗更好吗?而且,那朱佑樘的皇位来历不正,我家宁王才是真正的皇家后裔,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正统皇室,岂是那盗取皇位的朱佑樘所能比拟的?!”
“行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且说吧,除了这,还有何事?”明中信却是不耐烦听他在那儿吹嘘,面沉似水道。
李士实也知晓这劝说失败了,扬声叫道,“王大人,此诺我家宁王也对你有效,还请王大人三思而行!”
王守仁摇头失笑,唉,这宁王怎么会如此不智,居然在阵前招降,这可真是蠢啊!
“李大人,你也是读书人,将此身伺贼,你怎么对得起你寒窗十载的日子啊!”王守仁扬声道,“倒不如,就依了明御史的建议,直接弃暗投明,某向你保证,必然保你不死!”
一听此言,李士实就知晓此次劝说也是无效,却是不再理会王守仁,直接冲官军扬声道,“我家宁王许诺,如果有军士阵前倒戈者,官升三级,金十两,银百两!如果有将领倒戈者,官拜将军,金百两,银二百两!”
此言一出,官军之中一阵哗然,就连宁王叛军之中也是一片哗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诺之下也有兴奋者!
那宁王叛军之中有人喊道,“李丞相,为什么那官军要比咱们的获知利丰厚啊!”
“不错!”
“对!不公平!”
宁王叛军之中就是一阵大乱。
“诸位将士,如果你们斩杀王守仁、明中信一人者,直接官拜将军,赏金百两,银二百两!斩杀二人者,直接官拜大将军,赏金二百两,银四百两!”刘养正回身扬声道。
“杀,杀!”一瞬间,宁王叛军士气如虹。
王守仁苦笑着冲徐俌一摊手,“这宁王还真舍得下本啊!”
徐俌却是笑道,“你就不气你与明中信居然是同等价钱吗?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介御史,你可是佥都御史啊!足足比他高了几个等级!”
“老国公,你就不要调笑我了,人家宁王也是看在我是主帅的份上才与明中信并列的,如果我不是主帅,只怕我只有中信的一半身价啊!”
徐俌一听,哈哈大笑。
“大人,你们就不担心咱们官军之中有人心动?”伍文定却是满面忧虑地望着王守仁,低声道。
“你也不看看咱们这支军队是何种特性!”王守仁却是笑道,“咱们这支军队乃是禁军,份属陛下,这忠心绝对值得信任,而老国公的南京守备军,受老国公多年引领,忠心成度自然没有问题!”
“我是担心我带的这些军士啊!”伍文定苦笑道。
“不用担心,这些士兵跟随你一路撕杀过来,只怕他们的忠心已经得到了验证,不容置疑的!”王守仁却是摆摆手,望着伍文定沉声道。
伍文定偷眼观瞧自己后面的军士,还别说,大部分满面肃然地紧握兵刃,直望那宁王叛军,只有一少部分稍显犹豫。
不过,他也心中了然,毕竟,事关一笔大的财富,谁也不可能一点不动心,但总体是好的就行,上了战场,谁敢再行想这,就不怕那宁王叛军直接不认帐吗?
也许,自己是多心了吧!
伍文定松了口气,眼神一凝,望向对面。
“好,那咱们就战场上见!”李士实见没有取得更好的效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却也不再拖泥带水,冲明中信一拱手,拨马回转阵中。
“杀!”一阵喊杀之声传来,战役开始。
重赏之下,宁王叛军如猛虎出栅,冲向了官军。
官军自然不敢示弱,同样是冲前而去。
两军短兵相接,直接冲杀在一块。
伍文定如同猛虎一般率领着一队人马,在阵中左右冲杀,一时间,居然无人能挡。
然而,宁王叛军中自然有将领上前与他战作一团,稍解宁王叛军的颓势。
“怎么不见那学员们军阵呢?”宁王悄然冲旁边一位侍卫问道。
“陛下稍安勿躁!待我再看看!”那位侍卫居然大刺刺不施礼,目光也不望一眼宁王,直愣愣望着对面的官军,细细打量。
稍顷,那侍卫回身冲宁王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何喜之来?”宁王朱宸濠一愣神。
“那学员们显然不见了,现在这种时候,他们会去哪里呢?”那侍卫反问道。
啊!宁王瞬间恍然,“你是说,那些学员兵已经前去偷袭战舰去了?”
“不错,陛下英明!”那侍卫笑道。
“不,还是特使大人英明啊!”宁王朱宸濠笑着摆手道。
原来,那侍卫居然就是特使,显然,他也怕形迹暴露啊!
特使笑笑,不再谦让。
“特使,咱们现在要如何?”旁边的刘养正插话道。
“依计而行!”特使淡定道,“不过,切不可小看了明中信,只怕这家伙还有后手呢!”
宁王朱宸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错,刘卿切记不得深入,只要探明即可!”
诺!刘养正应声而去。
“陛下,咱们就先看一场好戏吧!”特使回身望着宁王朱宸濠笑道。
嗯!宁王朱宸濠也是满面喜色地点头应声。
却只见刘养正冲入阵边,一扬手,一粒响箭冲天而起。
呜!啪!
空中火花四溅。
瞬间,轰隆隆,一阵雷鸣震天响起。
霎时间,战场之上居然一时为之凝滞,两军士卒皆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