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兵你自是放心,这洞中早已备好食物、药材。不过,这猿儿一直跟着你,你今番让他留下,他却会听你得么?”
陆婷道:“别看我这猿儿,长得像是猴子,但真真有人之智慧,平日里,任性一些,但在大是大非之上,却真真比人还坚毅哩。”
说罢,将猿儿叫来,与其说明此事。但见这猿儿,看看陆婷,又瞧瞧乔方,一脸无奈之相。但还是努力点点头颅。
陆婷又道:“乔大哥,咱们却是打了胜仗,可肖大哥现在却还不知在何处,好生叫人担心。不过今日官兵进攻的密报便是肖大哥让那白鸽子送来的,想是也没甚么大碍。”
乔方笑道:“婷儿自是放心罢,肖大哥一身是胆,人又精细,定会平安无事。”
陆婷听了乔方劝导,亦是心安了一些。于是,又叫一百兵士,看守这洞中俘获之敌人,自已同石锁,带三百五十余人,又去谷子东北处等候命令。临行之时,陆婷又嘱咐乔方一番。
陆婷道:“乔大哥,若有紧急之事,便放‘七彩烟’,千万注意用过之后要熄灭火焰,免得引发山火。”
乔方自是知道。于是三人便暂且分离,各行任务去了。
再说肖猛、李潘、元超三人,从金沙镇出来,顺大道向南而去。行至三岔路口小悬崖处,见西边路上,不少羽箭插在地上。肖猛心思,这里定是婷儿引诱敌兵而战。心中想着婷儿,便向路西南边走去。行不至五里路,但听前方有马蹄之声,三人赶忙躲进从林。少倾,见一京畿步兵模样之人,正驾马飞驰。肖猛便冲李潘使个眼色,李潘会意,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这李潘虽是武兵营薛虎手下,但家中却是猎户出身,自幼便随父亲打猎。亦是练得一身好手段。其最精妙之处,便是以石为矢,且百发百中。寨中亦是有个响亮绰号“神石子”。李潘看准那名兵士,准备停当,“倏”地一声,将石块飞出,这石块正好打在兵士左肩之上。只听一声大喊,这人便栽于马下。肖猛三人抽出匕首、短刀,将其制伏。
肖猛道:“你却是哪个队的,来此何目的?”
刀架脖颈之上,自是不敢说得假话了,便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尽数告知三人。三人知道前方应已开战,便牵着马儿,又押着这人,再向西南方向走去,行不至十里,前方闪出一队人马,几人正思躲避,元超却认出是自已人马。
元超道:“肖大哥,莫惊,你看前方走着那二位,却不是陆姑娘和石头领吗?”
肖猛仔细一看,确是如此。一路之上,一直为婷儿担心,方见到了婷儿,这心才踏实了。三人便加快脚步,那那队人马走去。婷儿远远看见肖猛,亦是安心了,赶忙也向他跑了过去。二人见至对方,心下甚喜,当着众人之面,又不好问长问短。
石锁笑道:“肖公子,这一千一百敌兵,已被俺三人尽数歼灭,还得了不少火器、盔甲。你看俺们这计策,还算厉害罢。”
肖猛道:“石大哥粗中有细,令人佩服。乔方又在哪里?”
陆婷道:“肖大哥放心,他在看守俘虏,并为伤者医治,身边又有猿儿帮助,自是无恙。”
众人皆喜,肖猛便让李潘、元超二人将那俘获的一个兵士,押回山洞。这清竹寨之人,自上回陆婷、肖猛探明野人谷之地势,又亲自行得,自是熟识,送个俘虏不在话下。而后,三人便带这几百名乡勇伏于三岔路口西南密林之中,歇息一番,拿出干粮,白水吃喝,以为休整。又派不少探马,密切关注白空“七彩烟”及“悬火灯”,凡事皆以主寨号令行事。陆婷按所定之机密,放了红烟为号,及至夜里又放飞二盏“悬火飞灯”乃是作战胜利之信。清竹寨这边早有人不停瞭望,自是知道了。
有听客道:“这一路人马,被消灭干净。那戴青方手下还有近七千人,又却了哪里?”原来,这千总崔二柱,率领一千一百余人,进了野人谷,便是一去不知返了,而仅一个通信之士兵,还被肖猛三人擒获。故,这队人马便与大军失去了联络。不消一日,大军已至东坡,距清竹寨十余里远。众兵士就地取材,伐木砍竹,先扎好大营,又在栅栏前搭了瞭望塔,设了炮位又安置三门“龙门炮”。按已定好之位置布下兵将。众将在营中呆了良久,亦是不见千总崔二柱所带一千一百余人回来。刘子良暗自叫苦不迭,心思定是中了贼兵计策,陷在那谷子里了。
刘子良道:“戴都统,我手下千总崔二柱这时不归,定是已中了贼兵之计,想是这贼兵亦是持有利器,崔千总战之不胜。现在可否派出火器营众将士营救?”
巴利方在一旁,听了心中暗恨道:好个刘参将,自已手下压着几千人马不去营救,却叫我去,定是想先把我送进虎口,自己好立下全功。
戴青方军令已定,哪有悔改之理,便道:“我知你刘将军爱兵如子,但此乃战场,若是上午不派出崔千总去截住贼兵,我等哪能如此顺利来至清竹寨前。兵者,听将令为己任,崔千总作战经验丰富,又有机敏参军王何协助,定是在密林之中与敌周旋。亦好为我大军分化敌兵。若是明日我军破了敌寨,不用救得他来,危急自是解了。今日不可再行出兵,传我将命,全体人马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便是绝战之时。”
刘子良见都统心思已定,亦是不好再说甚么,手下爱将崔二柱,亦是听天由命去罢。这戴青方为得自己顺利进兵,舍了一千将士,只图个“好生休息一晚”,但这一夜,却真得了休息了么?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