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在巍巍雪山中,显得分外挺拔。
这便是被称为阳间活地狱的九曲玲珑塔,在过去,经常会有得罪顾时引的权贵被发配至此处。
在场的将士们对九曲玲珑塔再熟悉不过,对其中的各种酷刑,更是见怪不怪。
而此时,他们似乎能够听到塔中觉得自己被困在天门阵中,跟被关押在塔中的囚犯并无二异,甚至,他们的遭遇将会比塔中的囚犯更惨痛。
夜风忽劲,拂过每一个人的脸,看着形态各异的怪石,竟是直让原本打足了精神的将士们心中,生出一股子寒意来。
这时,冯君尧对队伍中、出列,策马来到顾时引的面前。
“裕王爷,末将认为,人有人数,阵有阵法,既然是阵,总会有破解之道,我们应该分成几路,再分头去寻找一下,看到底该从何处开始破阵。”
冯君尧低下头,面部线条愈发坚毅,左边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一荡一荡的。
顾时引回眸,看了一眼跟随在他身后的众位将士,眸光黯淡了些。
他静静地思忖着,不多时,他微一颔首,“好。”
“你们往各个方位过去,走的越远越好。”顾时引把将士们分成十数支队伍,指了几名将领,给予令箭,由他们领兵分头行动。
冯君尧临危受命,当即带了跟随着他的数千将士往西北方位奔去。
顾时引则率领着近万的将士往东北方而去。
然而,兜兜转转,他们居然又回到了回到原点。
有些将士开始感到头皮发麻,疑神疑鬼。
须臾,他们转头看身边的人,居然觉得自己人会是敌军派过来的奸细,故意将他们带错路,引回阵中。
他们咬牙切齿地拿起长戈,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起身边的人来。
身边的人被吓破了胆,连忙应对着,不小多时,他们已在厮打起来,山间充斥着兵刃相击之声,震的草木直直晃动着。
顾时引拧了眉,“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行至众将士的中间,击落了他们手中的兵器。
冯君尧亦是用仅剩的一只胳膊,去阻止将士们的自相残杀。
“你们都给本王看清楚了,站在你眼前的是自己的兄弟!”顾时引红了眼,勃然喝道,这倒是让沉迷于杀戮的将士们清醒了一点。
顾时引的面色暗沉的可怕,他心道,天门阵最可怕的地方,应该就是被困在阵中的时间一久,绝望在不断滋生,意志再坚定的人,耐心和心智都会被逐渐消磨殆尽,陷入屠杀同仁的怪圈里。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能够走出去,尚活于人世的将士们一辈子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如今,不管如何,他需要尽快让驻守在日月山下的其它将士知晓日月中的情况,想方设法,带着在场的所有将士脱身。
冯君尧的眉心微拢,他的心里生出几分担忧,他害怕再拖下去,自己也会变得敌友不认。
而他眸中却仍是闪烁着璨璨光芒。
他攥紧了袖中的香囊,心里的信念仍然是坚定无比,不论怎么样,他都要留着这条命,去见那抹清雅如兰的丽影。
寒风在咆哮着不止,盘旋在日月山上的乌鸦在不停地叫唤着。
寒冬季节,日月山的黑夜似乎格外漫长,冯兮和感觉每一天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尚是黑蒙蒙的一片。
她知道,多日前,顾时引已经带兵经过月缺之地,去了日月山深处,这段时间,她怕是都见不着他了。
许是天亮前,一切显得尤为寂静,摇篮里的小娃娃也在熟睡着,冯兮和容易胡思乱想,心情亦是七上八下。
这种情况到了天亮后,会好一些。
每日天亮以后,小娃娃醒来,总要闹腾一会,钱绯绯和冯君逸会过来,帮着她一起哄他。
暖洋洋的营帐里,冯兮和坐在榻上,看着钱绯绯拿着拨浪鼓在逗摇篮里的小娃娃,唇边溢出丝丝笑意。
冯君逸也站在摇篮边,看着一脸天真的小娃娃,他的眸中透出一抹不符合年纪的深沉。
只不过,他背对着冯兮和,没有让她看到他的神情。
“让我来哄哄他。”须臾,冯兮和见他们两人更小娃娃玩的那么开心,就对钱绯绯招手。
钱绯绯把小娃娃抱到冯兮和的面前,冯兮和接过拨浪鼓后,就欢快地在小娃娃眼前摇着。
只见小娃娃的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他看到在自己上方不断摇晃的拨浪鼓,好奇地伸出胖嘟嘟的手去,想要抓到这个神奇的东西。
而在小娃娃每一次要触碰到拨浪鼓的边缘前,冯兮和就把拨浪鼓举高了一些,他便愈发兴奋地把小手举高。
可惜,总是够不着。
小娃娃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免感到委屈,他的嘴一瘪,眉头拧成一团,哼哼唧唧就要哭出来。
冯兮和一见,立马就慌了,忙把拨浪鼓送到小娃娃的面前。
小娃娃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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