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
“你……”面对她这么个三观扭曲思维不正常的人,一向擅长打嘴仗的王倩再次语塞。
“你说我们能为你做主吗?那你就错了,我们除了自己之外,谁的主都不会去做,更做不了。你内心深处何尝没有过对这些遭遇的抵抗,在你被欺压凌辱时又何尝没有期盼着有人来将你救出来过?我们碰巧救你一两次,但不可能随时随地跟在你身后等着救你,谁都不可能,因为我们任何人都不欠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楚滟湫看着毫无悔意的房源卉,静静地说道:
“这些年来,想必你有过很多次机会,每当旁人向你伸出手时,你从未想着要去抓住抓牢,好将自己拉出来,你总是在萎缩逃避又怨天尤人,却又一次次放弃走到你面前的机会。你扪心自问,倘若真是想要摆脱这一切的话,机会真的为零吗?想来每一次你被欺负时,心中都希望有人出现解救,但是倘若真的出现了,你又对他鄙夷不已,揣度着他的用心,若是没出现的话,你心里肯定又是在怨恨这个世界对你的不公了吧。想着,‘瞧,人心冷漠如斯,还能指望谁’,对吧?你期盼过无数的人,为什么就不肯将希望系在你自己的身上呢?”
“你懂什么?!”被戳中心事的房源卉恼怒地看向她。
“我懂得要把握眼前的机会,我懂得要掌握自己的生活,我懂得不能怨天尤人,我还懂得,连自己都放弃了的人,别人谁又会去出力不讨好地进行解救。而这些,你也都懂!”楚滟湫回望着她,“这也是我改变的原因。”
“我,我……”房源卉脑子有些乱。
“你在等什么,你又在怕什么,最坏不就是仍然过着原先的生活吗?”楚滟湫平静地说道。
一阵沉默。
“是啊,大概,我在等人将我骂醒吧。你说的这些我的确都懂,但每次要反抗时反而没了勇气,就这么一点点累积,到后来早已习惯,也不知道自己迷茫期待的究竟是什么了。”房源卉渐渐理清了思绪,苦笑道,“我嫉妒你,但这些年来,不知不觉间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灵魂的寄托,我讨厌你脱离原本的轨迹,讨厌你重新开始焕发生机,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对你的嫉妒呢?嫉妒你有改变的勇气,嫉妒你有了改变的成果,而我却依然在原地踏步,甚至还要承受更多的羞辱。”
“嫉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将问题越缠越大。一晚上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想要的吧,我们会尽我们能够做到的能力来帮你,至于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楚滟湫说完,便与柳兮瑛等人离开,留下独自思考未来的房源卉。
“你,不恨她吗?”走在马路上,王倩忍不住问出声,毕竟这事要是搁在自己身上的话,就算不报复回去,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的,更别说,还要帮助她逃离身上的樊笼了。
楚滟湫摇摇头,“谈不上恨。”房源卉与原身确实犹如双生子般,有很多相像的地方,自己如今在为原身弥补遗憾,又有谁去拉房源卉一把呢?难不成也要等到她弥留不甘之际,将自己再次投放回来,再替房源卉重过一次吗?所以这既是帮人,也是帮己,只希望她能想明白,开始过她不同的人生。
“我想离开这个家,离开这里。这些年的折磨已经将我所有的勇气都磨掉了,不是听几句话就能立刻恢复的。我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勇气和魄力,所以想换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最起码开头的阻力会小得多,等我有了足够的勇气和资本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感谢你们的!”
望着手中的短信,楚滟湫笑了,将电话打给同样在等消息的柳兮瑛,找人和离开这种事,还是得有人脉关系才行呀。
房源卉的亲生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已回了故乡,在西北的一个小镇,那里环境有些恶劣,但或许因此反而会让房源卉变得更加坚毅刚强。
郑菊本就觉得房源卉这个拖油瓶是个麻烦,得知她主动放弃一切要去西北旮旯找她亲娘时,别提心里有多轻快了,更何况自己先前去学校大闹后,还得到了很大的一笔赔偿,这妮子一走,所有的可都是她的了呢,又怎么会阻挠?
学校里对房源卉的突然转学有些疑惑,不过她本就是个小透明而已,倒也没掀起太大的风浪,同学们还在忙着分析解探之前的谜题呢,势要揪出敢把他们当枪使的罪魁祸首。
临走时,看着楚滟湫,房源卉突然生出很多的不舍和感慨,最终化成一句“谢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