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毫无关系,她离开了公寓,离开了雷铭的世界,一样东西都没有带走,除了雷恩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钱小沫才告诉了李千雅,顺带将萌萌寄养在他们家。现在就算钱小沫不说,李千雅和柯浩瀚也会很快知道。
甚至,早在之前雷铭和林菀白闹绯闻的时候,李千雅就该知道了。
只是钱小沫不说,她也不说。
当钱小沫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讲出来的时候,李千雅还是气得怒发冲冠。
如果不是柯浩瀚在,李千雅绝对冲到凯盛集团。
于是,后果就是整整一个月,柯浩瀚寸步不离跟着李千雅,唯恐她胡来。
而钱小沫和雷恩炀则在疗养院度过了一个月平淡的日子,不问世事的安宁。
一个月刚过去,迎着暖春的朝阳,雷铭和林菀白正式举行了订婚仪式。
新闻媒体闹得沸沸扬扬,雷铭和林家的联姻,几乎撼动了整个深海市。
雷恩炀偷偷躲在被窝里哭,可钱小沫,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日子照过。
外人不敢撕破她的伪装,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可只有钱小沫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已经不在了,还能怎么哭?还能怎么碎?
只不过,她无法忘记,那抹嫩黄色的春日阳光,似乎还能嗅到别样的花香气息。
因为,从民政局走出来,分道扬镳的那天,是那样的阳光。
因为,雷铭和林菀白订婚的那个日子,同样也是那样的阳光。
“这条裙子好美啊!”
佣人在整理林菀白的衣柜,从此后,她将搬走和雷铭一同住在雷家别墅。
林菀白循声回头看来,佣人拿在手里的,正是那条金色的订婚晚宴礼服。
金光璀璨,像是金色的鱼鳞。
“可我并不喜欢。”林菀白漫不经心地说道。
佣人嘟了嘟嘴,不明白,“为什么呢,小姐?这么漂亮。”
“因为这条裙子只是做得很漂亮的面具罢了。”
“面具?是面具的话,那可太大了。”
佣人显然无法理解林菀白话外的意思,衣柜收拾好了之后,林菀白和姜慧道别,坐着雷铭的跑车到了雷家别墅。自从雷晴搬到美国去后,这栋别墅便空了下来。虽然每天都有佣人打扫,但是,当林菀白站在客厅环顾四周的时候,还是嗅不到任何家的气息。
想来,钱小沫每天住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也是这种感觉吧。
钱小沫……
林菀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她,只要一想到钱小沫,林菀白就觉得自己是一个虚假的人。她以真情爱着雷铭,可她能和雷铭在一起,单纯的只是因为雷铭想要保护钱小沫。林菀白心里很清楚,可她更愿意欺骗自己,雷铭是爱她的。
至少,这样一来,林菀白会幸福一点。
也说不定,他们将来真的会结婚,真的会白头到老。
林菀白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憧憬着。
在这样的憧憬下,不知不觉,林菀白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像往常反抗姜慧的那些事一样,越发抵触和雷铭在一起,反而,林菀白越发用情至深。看见雷铭专心致志的样子,看见雷铭思念钱小沫的样子,林菀白竟然更加深爱这个男人。
她好想,也有一天,这个男人能如此思念自己。
于是,林菀白甚至毫无抵触的念头。
“对这里还满意吗?”雷铭站在她的身后。
林菀白点了点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笑道:“至少这样我能更接近你一点了。”
雷铭淡漠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林菀白发现,他面对除钱小沫以外的任何人,都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今天我会回来晚一点。”
“现在就要走?”
客厅里,佣人陆陆续续将林菀白带来的行李箱运进来。
她都还没有安定下来,雷铭就要离开了?
“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是公事,还是……危险的事情?”林菀白的眼睛里是真心实意的担心。
雷铭看了眼手表,“不用等我吃饭,早点休息。”
说完,雷铭转身离开。
林菀白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雷铭离开别墅,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林菀白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他,无尽的哀愁。
雷铭看了眼时间,在车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现在在赶来的路上。”
“老地方,我的人,会接应你。”
的哒一声,手机挂了线。
奎因阴狠的一笑,笑得得意又狡黠,“等着吧,你的宝贝干儿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杜建萍倒在血泊里,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今晚,是你最后一顿团圆的饭了!哈哈哈哈!”
刺耳冰冷的笑声回荡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头顶,一滴一滴的锈水打在杜建萍的身上。
她半眯着眼望着奎因,眉骨流下来的血让她没办法睁开眼睛,虚弱无力地一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