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看了我?”
“倾三十万大军,为的不过是楼宸所为太过目中无人。但若当日,二哥辱的是我的女人,楼宸为的是替我出气,那我父皇母后自不能多说什么。”
苏霁月眸底最终是冷了,她立在门口,看着天边浮云:“我有什么好,值得的你们如此争来争去?就为了一个命格么?”
“我从不看重命格之说,我只是欣赏你,只为你这个人。”
苏霁月又是轻笑一声:“所以,如果我能跟了你 ,你就可以保楼宸顺利登上皇位,是这样吗?”
莫不知没说话,只是从那里起身,缓步来到苏霁月身边:“我此番来,并不是逼你,此法子,也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你若愿意,我自会以国礼迎你入莫秦,他日我登基为帝,你便是唯一的皇后。”
苏霁月笑了笑,偏着头看他:“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莫不知一顿,随后勾了勾唇角,极浅的弧度:“那我会等到你答应的那一天为止。”
“所以你此番来这里,故意说了这样一个秘密给我听,却又不许我去通风报信,为的就是让我答应你的要求,是与不是?”
莫不知静看着她:“你答不答应,主意自然在你,我只是将所有情况分析给你听。”
苏霁月忽然就笑了笑:“那我此番去通风报信呢?”
莫不知并不为这句话惊讶:“楼宸未必不知此事,你去,不过是同他一起赴死。”
苏霁月又笑了,这一次,笑意更深浓了些:“我既已许下一年之约,断不会食言!莫王爷,谢谢你告知我这样一个秘密,倘若你此番当真如你所言,不横加阻拦,那我苏霁月敬你这位君子,但你若食言,那从今往后,你我再见便只能是敌人了!”
莫不知静看着她:“所以,你要与他生死与共?虽死不悔?”
“虽死不悔。”
苏霁月静静答着,分明坚定不移。
莫不知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来,略显苦涩:“好。你既要如此选择,那我依你便是。不过,倘若你日后变了主意,你我再见之时,若非敌人,必是夫妻!”
话音落,他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来递给她:“这是我的信物,你收好。”
苏霁月看了一眼,淡道:“信物就不必了。倘若当真有那么一日,你莫四王爷不是号称天下之事莫无不知么?你断会提前安排人来给我开路的。”
莫不知顿时就笑了:“好,那就当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你来,我必定接你。”
苏霁月没说话,莫不知已然收了折扇从她身侧走过,来到院中。
“阿四,准备一辆马车,送燕姑娘去战王军营。”
莫不知就这么走了,着实在苏霁月意料之外。
上马车的时候才发现红袖就在马车内,只是她此刻还昏迷着,也不知莫不知的人给她下了多少药才成这般模样。
马车下山,苏霁月也得以在大半年的与世隔绝之后重见外头的世界。
只不过如今两国交战,街头流民十分多,也难怪莫不知要安排手下的人来送她。
红袖在当天傍晚时分才醒来,听说他们的行程十分吃惊:“夫人,如今两国交战,我们此番去王爷营中,只怕路上并不安全!”
“有莫四王爷开路,自会保我们太平。你放心吧。他既在我出门之时未加阻拦,如今便更不会阻拦我们。”
红袖听了有些惊疑地看了看她:“夫人如此相信莫四王爷?”
苏霁月一顿,片刻才道:“虽然莫四王爷心思缜密,不容易让人猜透,但能与楼宸齐名,人品必定是不差的。而且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所以我信他。”
红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视线掠过外头的难民道:“只可惜如今莫秦与南朝敌对,不然,说不定莫王爷与夫人能成一知己。”
苏霁月转眸看了她一眼,细思量了一番,勾唇一笑道:“为君着,向来高处不胜寒,与他们萍水之交再好不过,若是更深一层,反倒与人无益。”
红袖拧了拧眉,分明不解,苏霁月却不想再多说,已然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