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苏念薇趴在马上只觉得胃部一阵天翻地覆,整个人左右摇摆几次都要摔下马去一般,豆大的雨珠渐渐的卷成了铺天盖地之势,瞬间已将他们浇了个透。
“沈临渊你个混蛋!”她的手死死的抓着马的鬓毛,大概是抓疼了,惹得早被沈临渊驯服的赤焰渐渐烦躁起来。
沈临渊这才将她扶正了放在身前,“这下子有力气了?吐出来了?”
苏念薇自知沈临渊给她吃的只会是解药而绝不会是毒药,但眼下大雨越下越大,从头顶流进嘴巴,贯穿过全身,她冷得直哆嗦,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嘴巴上还不肯认输,“吐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路还很长,前面要是没有躲雨的地方,你恐怕只能忍着了。”
说这话时,沈临渊难得的温柔。苏念薇抬头看向他同样被雨水浇透了的脸,一时之间竟产生一种天地之间唯有他可依靠的错觉。
或许是苏念薇的眼神有些异样,沈临渊只觉得心中一动,强忍着莫名的冲动将她甩到身后,沉声命令到:“你要不嫌弃,钻到我的披风里。”
那黑色披风业已湿透,但好歹聊胜于无。苏念薇哆哆嗦嗦的钻了进去,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沈临渊,好冷啊。”
原本夜晚赶路就很不便,更何况还下着大雨,沉默的官道上只剩下马蹄踏在地上以及哗啦哗啦的雨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念薇只觉得越来越困,越来越困,抱着沈临渊的双臂慢慢的沉了下来,沈临渊敏感的在她的手滑脱的瞬间一把拉住,回头再看,披风下面露出半张脸来,湿透了的几缕头发贴着脸颊,苏念薇垂着脑袋已然晕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十几个时辰。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下的床晃晃荡荡,浑身骨头尽是散架般的巨疼,连带着头也疼嗓子也疼。
偏头望去,只见沈临渊坐在一旁,隔着矮桌上一盏如豆的油灯,苏念薇只觉得他似乎在打量着手上的物件,却看不清是什么。锦儿离她最近,见她转醒惊喜道:“小姐,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我怎么啦?”她开口,嗓子沙哑无比,心下已明白几分,定然是发热了。
“苏姑娘,麻麻是谁?”
循着这个浑厚的嗓音,苏念薇看见沈临渊身边还坐着一人,一张黝黑的脸上从左眼眉尾处一道长长的刀疤直延伸道下巴的右侧,再配上满脸的络腮胡,模样甚是吓人。
他问这话时,沈临渊终于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仿佛对这个问题也有几分好奇。苏念薇一时不知该如何像他们解释所谓的“麻麻”即是他们口中的母亲、娘亲之类,只好装傻,“什么麻麻?我睡了多久了?这是哪儿?”
“小姐,你受了风寒发了高烧,睡了一天一夜了都。”锦儿扶她坐起来,道:“你在马上就晕了过去,多亏了沈公子,一路抱着你赶到的渡口。”
“一路抱过来?”苏念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脸漠然盯着船舱之外的沈临渊,撇了撇嘴道:“反正沈公子会轻功,估计也不怎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