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此时的院内安静异常,正对着大门的一面门墙上用行书题着大大一个“徐”字。
一间偏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正中央的床铺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主人正是刚刚从万国会所拉开的徐丰泽。
“徐叔,节哀吧。”
站在门前的梁景瑞哭红了眼睛,和朱建宁、胡文兵以及周国威等人对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低声安慰着:“我们几个赶到现场的时候,丰泽已经没了呼吸,监控器也被调走。”
“万国会所周围的监控呢?”那名半百男子正是徐丰泽的父亲徐振山。
“也没了。”朱建宁强压着内心恼怒,说道:“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李麟做的,只有他才敢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不是姓耿的那小子呢?”
梁景瑞刚说了一句话便被徐振山怒瞪了回去:“景瑞,闭嘴。”
徐家的家族很大,此时的正房内偏方内站满了人,年过耄耋的徐老爷子续发洁白,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脸色凝重,徐丰泽是他最看重的孙子,也是徐振山的独生子。
“振山,你进来下。”这时,正房里传来徐老爷子的喊声,沧桑而如洪钟。
徐振山回头侧目看了下,点点头进入了正房。周围坐着的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还有一些在政坛中关系极好的下属和同派战友。徐振山阴沉着脸坐了下来,点着烟一言不发。
“人家这是拿我们徐家做警钟啊。”徐老爷双手拄着拐杖,仰头长叹一声:“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徐振山思衬一番,为难的说道:“我还没查清楚这件事情。”
“大哥,还需要怎么查?难道等到凶手跑掉吗?”旁边一名模样与徐振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噌地一下站起身,气哼哼的道。
“你认为他跑得掉嘛?”徐振山强压着怒火,黑着脸说道:“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远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
“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不成?”那男人咬着牙说道。
“振国,行了。”徐老爷子不耐烦的扬扬手,沉重的呼了口气:“耿家有人说话吗?”
“打了个电话过来……”
徐振山的话还没说完,院子内传来一阵骚动,正房内的等人顿时循声望去,只见身着一袭黑衣的耿崇文从门外径直的走了进来。
就站在院子内的梁景瑞等人瞬间面露凶相,咬牙切齿的抬起胳膊一把拦住刚进门的耿崇文:“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还敢一个人来这里,耿崇文,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我会查清楚的。”耿崇文很淡定,淡定的几乎和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绕开梁景瑞等人转身就要进去。
却被后面的朱建宁再次一下拦住,阴冷着脸问道:“崇文,人都死了,再这样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我来看丰泽最后一眼。”耿崇文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扫了几人一下:“丰泽死了,嫁祸于我,我们斗起来,对谁最有利,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老子不清楚……”
“景瑞。住口!”
恼羞成怒的梁景瑞涨红着脸刚要冲上来,被从客厅里快步走出来的徐振山一声怒吼震住,将几人呵斥了一顿,这才将目光落在耿崇文脸上:“崇文,进来说话。”
耿崇文应了一声,风轻云淡的避开几人,随着徐振山走进客厅,冲最中间的徐老爷子鞠了个躬:“徐爷爷,您节哀。”
“崇文,我知道你和丰泽一向不和,但是,我也知道你不会真的杀他,对吧?”徐老爷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和丰泽明争暗斗有几年了,徐爷爷,徐叔,如果我想要加害丰泽,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这件事情我的确刚刚知道,如果您老能信得过我,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发誓一定会将凶手的人头放在丰泽墓旁。”耿崇文坚毅的眼神中散发出从未有过的狠辣。
看得出,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徐家可以对耿家不理不睬,但是耿崇文很清楚他现在决不能和徐家闹掰,更不能和梁景瑞四人真的成了死敌,那样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
徐丰泽纵然与自己不对付,但是耿崇文了解徐丰泽,很清楚他不会和李麟站在一旁,更不会被李麟所利用,所以从李麟踏进京城的那一天,他始终对徐丰泽没有太多担忧。
然而,现在徐丰泽被杀,剩下的梁景瑞等人都是一帮没脑袋的货,很容易就能成为李麟手中的一把冷箭,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旦成了那种局面,耿崇文很明白自己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地方。
所以,他必须要在这场仇恨还没有形成之前,要在徐家解释清楚,这样才会让自己掌握一定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