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京里都风传一种酒,说是极烈,喝下去着火似的……着火……”。
他愣住,手摁胸口,瞠目结舌的模样。
那一丢丢的水酒,正是在他的喉管,到肠胃,熊熊燃烧着……
魏夫人对于这样微型的酒具倒是极满意的,对林葱儿夸赞说:“上了年纪的人,正该小口喝酒的好,你别听侯爷瞎咧咧,他当自己还年轻,喝酒论坛子数的时候呢。”
“嗯,伯娘我知道了,一会儿每一样都只给陆伯尝一丢丢儿滋味。”林葱儿笑的分外狡黠,眼神偷偷地窥见陆侯爷百思不得其解盯着酒杯子的神态。
冷郎中开口了:“侯爷所说京城里风靡的烈酒,可是叫‘一品香’?侯爷觉着滋味儿如何?”
陆侯爷晃晃脑袋,把疑惑暂时晃掉了,回答:“就是这个名儿!那劳什子的酒名头吹得山响,价格要的死贵,我才不要上当哩!”
堂堂一国之武侯,日子过得实在紧巴,竟然从没品尝过“一品香”烈酒系列。
冷郎中是听过林葱儿描述的侯府内况的,此刻也忍不住唏嘘,端起酒杯再敬:“侯爷带兵为人,冷某佩服,先干为敬。”
春花行动很快,酒坛子摆成一溜儿,坛身上大都贴画着“一品香”的标志,还有两个光秃秃的坛身,是自家私酿的,李青林老帅哥跟冷郎中合作琢磨出来的姜汁养胃酒,尚未推向市场。
“这果酒实在没劲儿,只适合干娘喝,来,给我和夫人换姜汁酒。”林葱儿笑道。
春花上前倒酒,华嬷嬷对魏夫人说:“您且尝尝滋味儿,要是也跟我似的降不住那辣味儿,咱还喝果酒。”
陆侯爷看着一拉溜儿的“一品香”标志酒坛子,口中“啧啧”叹道:“秦小子倒是还有些家底儿,肯祸祸银子买这‘一品香’备着……”。
这就必须解释了,冷郎中不再伪装但笑不语的姿态,指指林葱儿言道:“这‘一品香’,乃是咱自家的买卖。”
“什么?”陆侯爷大受刺激,右掌一拍桌案,瞪着铜铃暴眼喝道,“是秦小子的买卖?怎么不早说?”
什么秦小子的买卖啊?林葱儿不乐意了,也“嚯”的一声站起身子,也右掌拍打桌案回答:“是我的买卖!我——林——葱——儿!”
这很重要的行不行?即便结成了夫妻,婚前财产也不能混淆,这是原则问题!
陆侯爷却脑子里没这么多根筋,确认了是将军府的买卖,就好办了嘛。
“毛丫头,你这也忒不仗义了,把‘一品香’卖到这般贵,寻常百姓哪儿喝得起?这做生意不能黑心……”。
好吧,跟这样直爽的老爷子聊天儿,实在费劲儿。
林葱儿向春花示意:“给老爷子倒酒,一样尝一小杯。”
有酒喝,能堵住嘴,侯爷不闹腾了,瘪着嘴巴抗议:“一小杯哪儿够……润肠子的?”
“我是担心您老人家一会儿走不回去家了,先吃块儿酱肘子压压酒劲儿吧。”林葱儿笑吟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