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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走后,房里的朱珩看着那碗药,只无力的皱了下眉,随后又看了一会儿书才动身拿起碗走进内厢,为了防止被下人发现,他便从内厢的窗户翻了出去,偷偷走到了后院里,把药倒进了荷花池。
恰在此时,墙外传了一道呼声,“朱珩,朱珩,你在不在?”
是昨日的那个女孩,朱珩看看手里的碗,走到了墙边不知如何开口。
“奇怪啊,正门不给我进,在这叫也没人应,”女孩咕哝的这句话让他心中一震,果然那女人是想把他地困在这,然后再……
他想到这,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于是对外面喊了一声,“你还在吗?”
“诶,你怎么还拿着个碗,”然而刘晓雯已经利用朱珩思考的空档爬上了墙头,她把脑袋探了进来,看这墙下的男孩笑道,“我还想着要是不行就爬进来找你,没想到刚爬上来,就看到你了。”
多年后,每当他陷入危机时,他都总会想起那日的光景,高大的青砖古墙,温煦的阳光,女孩攀在墙头笑得一脸灿烂,鸽羽白般的天空,软绵绵的清风扯动了她乌黑的发丝。
“咳咳,万一我不在这墙后,你难道会进去找吗?”
“诶,你的病还没好啊,你要是不在这,进去找又如何?”刘晓雯麻利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看见他手里带着褐色药迹的碗,一脸恍然大悟的道:“你来这后院是为了把药倒了,没想到啊。”
看着女孩用‘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的眼神望着自己,朱珩只能苦笑的点头,“确实,我是来倒药,但不是你想的那些原因,”他也不知为何要解释,大概是不想对方误解自己吧。
“不是那种原因?”刘晓雯摸起下巴,开始脑补,然后开玩笑道:“难道这碗药有毒不成?”毕竟她平日也听过许多有关嫡母毒害庶子、庶女的传言。
结果刚说完,她就发现朱珩的眼神变了,令堂的,难道还真让她猜对了,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遇见这样的‘大事’啊,平日听那些有嫡母、姨娘的玩伴说起时,她还将信将疑,果然无穴不起风。
“咳,你怎么会这么说,”朱珩拢拢衣袖不知怎么回答。
“哎,兄弟,这种事我见多了,你知不知道那城西姓古家的,他家的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庶子就这么被弄死的,”刘晓雯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种内宅之事怎么会到处乱传?而且还被你知道了。”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反正这城里的许多内宅之事我差不多都知道,”她摇着脑袋,笑嘻嘻地道:“虽然了解别人家的隐秘之事不是很好,但我也不是故意去打听的。”
“我不是那意思。”
“算了,你这真得有毒的?你怎么确定的?”刘晓雯凑过脸来嗅他碗里药渣的味道,一脸认真严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能闻出个名堂。
看她这个模样,朱珩只觉得好笑,“行了,你闻不出什么的,反正是有问题,我也说不出原因。”
“哦?蛮神奇啊,”刘晓雯恋恋不舍的把碗还给他,“那你快把碗送回去,不能被人发现了。”
朱珩看她一脸着急,只好带着她再溜回去,把碗放回桌上后,俩人才松了口气,默契地对视了一下偷偷笑了。
“走,”刘晓雯拉着他回到了后墙。
“干嘛?”
“你还风寒呢,不吃药,怎么好。”
“没事,过几日说不定自己就好了,”朱珩不在意地说道。
“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想着自己好,”刘晓雯心想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又道“就当我谢你昨日帮了我忙,走,我们爬出去。”
朱珩震惊地看着她,“这……万一给人发现了,那……”
“怕啥,你就说我拉你出去玩的,没人能怎么我,你的病不好才是最坏的,还有什么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吗?”刘晓雯说的头头是道,哄得对方一愣一愣,“再说不破不立,走,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
朱珩听完她的话后,心反而没一开始那般沉重了,看来他如今的情况还不是完全没余地的,“好吧,但……我不会爬墙。”
“我教你,放心爬上树再爬过去,很简单的,我会帮你的。”
结果俩人费尽功夫上到墙头后,才发现下去有点困难,刘晓雯看他还是个病人,便道:“我先跳下去,然后在下面接你。”
“那太危险了,喂,”不等他说完,女孩就蹦了下去,看她四肢朝地,虽然没有歪着脚,但一只手掌却被擦伤了,刘晓雯感觉手掌一麻,翻过手一看,只见伤口沾满了黑灰而且还不断地往外渗血,手掌伤口附近的肌肉开始收缩,但还好不大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