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些抽痛,这个人深深的爱着这身体原来的
主人,她该不该告诉她真相呢?她承不承受得住呢?有什么比死别更让人痛的,可若
不说,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骗着她?感情不该有欺骗,当别人的替身这种事她做不出
来,何况,纸抱不住火,若有一日,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只怕到时,伤的更深,这
样的伤痛,她受不了。心中百转千回,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君然抬起了头,看着一脸纠结的流枫,“枫”轻轻的唤了一声,慢慢的凑了过去,想
要吻住了那一点鲜红。
察觉到了对方的意途,闻人罄身子一僵,本能的,在她既将触及自己时,侧过了脸,
双手用力,将她推开。
突然遭受拒绝的君然却没有太多的惊讶,眼中的不快很明显,却是稍纵即逝:“怎么
了?”
闻人罄看着君然,察觉到了她的隐藏,一丝警惕在心中扬起,挪了挪身子,拉开彼此
距离,不语,右边眉稍微微一挑。
“枫,你还在生我吗?气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周全吗?”君然看着流枫。
垂眸,避开她这探询的眼神,“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适应好吗?”闻人罄将声音放柔
,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面对眼前这个人时,自己就像困在网上的虫儿,而君然就
是那盯着她的毒蜘蛛,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联想,但直觉告诉她,要小心
。
没有强求,君然配合着着她,拉开了距离:“我答应你。”
“谢谢”闻人罄暗自松了一口气。
“傻瓜,你我还说什么谢。”君然勾着一抹淡淡的笑,看了看天:“不早了,你身子
还虚,早些回房休息吧。”说完起身,扶流枫起来牵起她的小手:“我带你回去。”
闻人罄由着她牵着,默默的跟着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夜是什么人?”
手上转来了明显的痛,闻人罄皱了皱眉,却没有发出声响。
过了一小会,君然将手上的力收了,“你还想着她?”声音变得有些冷,有些飘。
“我只是好奇,如今,能告诉我过去的除了你就只有她,要是猜得没错,她的身份绝
不一般不是吗?”闻人罄作出解释。
侧过脸,深深的看着流枫:“她告诉了你些什么?”君然询问。
“也没什么,她只是告诉我,我和她怎么认识的。”闻人罄老实回答。
君然回过头,看着前方:“她没告诉你,她是什么人吗?”
“没有,她让我问你。”
挑了挑眉,君然眼中透着复杂的神情,思量片刻:“她是丞相的嫡长女,也曾是太子
正妃。”
听到丞相之女时,闻人罄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夜弥这人,处处透着高贵优雅,那种气
质绝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她早就猜她不是外戚便是高官之后,可当她听到她是太子正
妃时,还是有些意外,“曾是?”
君然继续拉着流枫向前:“嗯,她自幼便被选为太子正妃,常来宫中住,太子哥哥与
我是一母同胞,她便与我们亲近些,她视我们为妹妹,我们也将她当作长姐一般,”
顿了顿:“只可惜,在她与太子哥哥大婚那日,太子哥哥被行刺,受伤不治,她这太
子妃也就成了曾经。”
闻人罄听到此处不由得深深的叹息,夜弥本该成为这个国家最高贵的女人却在成亲当
日成了新寡,这是多么悲惨的事,真是命运弄人。“她没有住在皇宫吗?”都已成了
亲,应该算是皇家人吧,可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够随便出宫跑到这里看自己呢?
“父王母后怜她,让她住回丞相府,将来再嫁也由她自己。”君然解释。“可是,她
人虽然回去了,却拒绝了所有的婚事,她说她要为太子哥哥守一生,她很爱太子哥哥
。”
闻人罄微微的皱了皱眉,隐约的她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夜弥与她在花园中,虽然没
有透露太多,但话语中始终有着暧昧,而君然之前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事情绝不可能
如她说的那般简单,没有再多问什么,她知道,君然是有心隐瞒,再问也不过是谎话
而已。
君然对流枫的安静有些意外,却也没打算再多说什么,两人沉默着回到了房中,没有
跟流枫进房,君然有礼的站在门口:“早点休息,要有需要,就叫清杨,她会一直守
着的。”
闻人罄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嗯”君然想到了什么,伏身轻轻在流枫额间落下淡淡一吻,没有说什么,笑着离开
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闻人罄关上了房门,手擦了擦额头,走到了床边,可那张绝色的
笑颜,却变得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