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笑道:“对呀,这法子就很好。就按照你想的去办吧。”
这些年来,秦秋平手底下也颇有几个人了,有一些是他自己带去上任的幕僚,有一些是他当了几年官之后收回来的门客。他想通了这件事之后,就兴匆匆的去交给手底下人办事。
不料,有人愿意直接从他手里,把湛园买下来。
这个人也是出乎意料,竟是徐东升!!
秦秋平很震惊:“东升大哥,你原本是京城人,跟我在南边酷热之地熬了这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了。正是你衣锦还乡、大展身手的时候!怎么你却要买下湛园?!莫非你还想要留在琼州不成?”
徐东升木着脸说:“是的,你说得没错。”
秦秋平就不明白了:“可你明明是京城人啊……”
他以为,终于能够回到京城,徐东升会是他的幕僚里最高兴的那个来着。
徐东升说:“我是京城人,但我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她就是死在京城北边那枯井里……为了救我……对于别人,也许是衣锦还乡。对于我,却是重返伤心地。这份荣耀,不要也罢。”
当年苏云锦出馊主意,让蒙瑜养寇自重,再铲匪以立功。城北是贫民窟,他们自忖无需付出代价,于是就让匪寇去了城北……徐东升的妹妹徐西宁,即为了掩护徐东升,自己被糟蹋致死在骚乱中。
秦秋平也是当年的亲历者,眼眸一黯:“这几天你不见了人,就是去……”
徐东升说:“去各个地方转了转,城北已经全部恢复原样了。挺好的,挺好。”
他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来:“既是这样,我就更加放心请辞回去了。秋官,这些年来,承蒙照顾,我既能够做得了些许事情,手头也攒了几个钱。正好听说你家院子要卖,我就想厚着脸皮在你面前刷个脸,把那湛园卖给我。价钱的话,你尽管开。”
秦秋平张口结舌,半晌才道:“先别说价钱的事。你要请辞?你打算干什么呢?”
徐东升说:“这些年来,我也有悄悄地读书。应该会去试一试进学,在科举上谋个前程吧。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倒是条正路,秦秋平很欣慰,就说:“那,读书的话,要花许多钱。你花一大笔钱买了我的房子,又要读书,又要生活。我这些年支给你的银子,应该也不足以支付这许多嚼用吧?”
徐东升不慌不忙道:“实不相瞒,早在在琼州落下脚来的第三个季度开始,小人就尝试着经营一些小生意。如今文州县城和儋城县城、椰城县城几个琼州重镇上,都有小的店铺分号。日子也过得。我又没有娶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用来读书,绰绰有余。想要买下湛园,也是觉得那地方出了王爷、出了郡主、出了你……应该是个风水宝地。”
说到这里,他不禁微微一笑,颇为怡然自得。
秦秋平一听,也乐了,说:“我也觉得我们家那院子风水好。听说早年曾经有几个道人在那儿住过,兴许是留下了什么法力也说不定。”
既然徐东升心意已定,且早有打算,秦秋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商量好,以三千两的作价,把湛园卖给徐东升。两人主仆多年,情投意合,如今徐东升要辞馆归去,秦秋平自要设宴饯行,又有诸多礼物盘缠相送,不一一细述。
且说秦秋平把湛园卖掉,钱银交讫,回转身,却把那三千两银票,交给了秦琴。
秦琴很惊讶:“怎么倒是给我了?静儿没说法么?”
秦秋平道:“这个院子,当初是您和爹爹二人以一千五百两买下,住了这许多年,才又卖了。既是爹娘当年的辛苦钱,自然应该还是爹娘拿着卖房钱才是。而且……儿子也知道,当年的一千五百两那分量,和如今的三千两,简直不可相比较。”
秦琴就笑了,说:“难为你了,有这心意。那好,娘就不客气咯。”
她寻思着,说:“秋官,现在大家都在京城里,你是打算另外开府住呢。还是说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
京城物价贵,房价自不必说。古往今来,都是贵的。就卖掉湛园这三千两银子,在琼州可以买个四五进的大院子,还带花园,小桥流水那种。在京城,只好买个临街吵闹的一间二层门脸房。
但,秦秋平毕竟成家了,又多年来一直自己在外过活,秦琴尊重孩子,故有此一问。
这么一问,秦秋平踌躇了。
秦琴心里明镜似的,笑道:“那你先回去,跟你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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