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顺武帝第三根手指竖起,大殿内的乱党已经全部投降。
须臾之间,叛乱被彻底控制下来。顺武帝坐回宝座上,居高临下,俯视匍匐一片,山呼万岁的群臣:“众位卿家受惊了。今晚,是太子和朕父子失和,家庭矛盾。请诸位在外面不要乱说话。”ωWW.
这一次,不是顺武帝软弱,而是为稳固朝局。
如果被外臣知道京城朝廷不稳,那可就麻烦了!
顺武帝道:“今晚中秋之夜,原本应阖家团圆。不料朕蒙家内有兄弟肃墙,实乃家门不幸。但朝政稳固,明日一切照常上朝,有事起奏,一应如故。”
看了一眼明湛,顺武帝说:“明湛办事得力,劝慰太子,以德服人。现授当朝首辅之位。”
明湛带头,群臣跟上,异口同声,声震屋宇:“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晚京城里,赴宴大臣们的家宅被不明身份的披甲执利刃男子们所包围。有几家大臣家里甚至被贼人闯进,但随着烟火升起,京畿指挥所的士兵们从各处城门冲入,那些放了烟火的地方,俨然成了最佳第一靶子。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叛乱被镇压。
公爵府门口,围拢了上千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斜对面的聚贤楼的门板、围栏都被挤塌了。
可是没有人敢攻进府里。
上千个精壮汉子在门口推搡了半天,愣是没有人敢打这个头阵。
仿佛公爵府门口有看不见的墙壁。
根据当时龟缩在聚贤楼里不敢外出的伙计们回忆,他们在彼此推诿着:“你先进去!我跟后面!”
“屁!你个老六,你先去!太子殿下说了,谁拿下秦琴颈上人头,赏黄金万两!”
“我才不去!那位是征北狄的副将,先不说打不打得过,良心也过不去!”
“你说我们干嘛要被摊派到这苦差事啊?”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一家大小都在东宫里当差,没法子啊……”
“怎么办怎么办?”
谁也没留意到一只夜鸽子从公爵府里面飞出来,直接飞到了聚贤楼账房里。不大会儿,账房悄咪咪的打开窗户,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谁在往外大把大把,撒糖果米饼等充饥的东西。
守了一夜的士兵们填了个潦草饱,更加缺乏战意。
几个哨子奔出去,那些原本要冲击别家大臣的兄弟队伍,也都停了手。
纷纷开始快乐摸鱼。
后来宫中来了人,传来消息,说是就地解散归队,既往不咎。
这些人倒松了口气似的,一哄而散。
明湛后半夜,从宫里赶到家里的时候,一进屋子,看到秦琴跟秦冬雪围坐对弈,秦夏在秦琴身后的大床里呼呼大睡,小呼噜一串串的,松了口气:“你们都没事就好。”
秦琴摆了摆手,道:“等我下完这一步哈。”
“飞机!停!”
她把最后一个飞机棋停在了终点,长长舒一口气,露出得意笑容:“赢了!”
秦冬雪一下子趴在棋盘上,哀叫:“娘亲运气太好了,连续出了六个六!”
!。
秦琴冷哼:“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
明湛见到她们谈笑风生,一切如常,不知道怎么,心口堵着的一口气,就骤然松开了。他说:“小雪,你今晚就在这屋里,和小夏一屋睡。天衡、天权,你们在外面看守。”
他看了看秦琴,秦琴已收起了飞行棋,站了起来:“有话要跟我说?”
明湛眼神一阵柔和,点了点头:“跟我去书房。”
到了书房,明湛没有急着先说话,而是让秦琴坐在那儿喝冲的炒米屑吃点心,自己整理了临时睡的床铺。装书的大木笼上面铺上铺盖,就能睡人。换了身骄肉贵的,肯定就睡不习惯,夫妇二人倒是全都习惯了,卧倒就能睡。
就算这样,明湛也是好好的把被窝掖得舒舒服服的。
看样子,今晚就是要睡书房了。
秦琴摩挲着手里已经喝空了的杯子,问:“今天宫里是什么个情况?太子逼宫了?”
明湛:“……”
男人一脸没劲:“你都猜中了,我还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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