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茫然与惶恐,三个人滚在一起跌倒至地!
“瞧瞧,闹成什么样子?妭儿年纪尚幼,和她姐姐嬉闹拿不准分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你们做丫鬟的呢?死人吗?站了一屋子竟还拦不住一个孩子!”黄尚书勃然大怒,重重拍着案几,厉声斥骂。
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想把这事糊弄过去,把所有的罪责归咎为丫鬟婆子们疏忽不当!
“黄尚书,是我教女无方,与他人无关。”纳兰俊义此时冷静了许多,小心翼翼地把纳兰柒搂在怀里,仔细打量着她身上是否有哪儿不妥。
纳兰柒瞧着自己父亲在乍暖还寒的三月天里,额头却因着紧张沁出了几层细密的湿汗,心下一软。她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做鬼脸,示意自己无碍。
“我这女婿慈悲为怀,怜悯你们,都起来吧。”黄尚书眯了眯眼,唤跪了一屋子噤若寒蝉的丫鬟们起身,又侧身吩咐自己的管家:“你速速备好银两,快马加鞭请淼神医前来府邸,替我这两个孙女好好瞧瞧。”
“谢尚书大人关心,就不必耽误这往复的功夫了,我直接抱柒儿去医馆。”纳兰俊义摇了摇头,淡声回答。
“夫君,那我们妭儿呢?”眼眶微红的黄衣涟轻轻拽了拽纳兰俊义宽大的袍摆。
纳兰妭此刻已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是着了纳兰柒的道,一双杏仁恨恨地剜向纳兰柒,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哼!”纳兰俊义只瞥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怒气上涌,重重地从黄衣涟手中拽出袍摆,冷笑道:“我瞧着妭儿壮实的很,还是回家面壁思过吧!”
黄衣涟闻言愕然,先是被扶不上墙的女儿气个仰倒,现下又被丈夫在这么多人眼前落了面子,她委屈的也顾不上仪容,直掉泪珠。
纳兰俊义却只当没看见,撩了撩袍子朝大家作辑告辞,大跨步走了出去。
“纳兰贤弟,等等为兄。”一直一言不发立在炕边,假作赏画却竖着耳朵的李太傅也躬身作辞,急急追了出去。
“哭什么哭!有什么用?”人影走远后,黄尚书终是维持不住面上谦和的模样,随手端起炕几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茶渍四溅,刚刚站起身子的丫鬟们又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
纳兰妭被惊得一抖,急急躲在了黄衣涟身后。
“父亲!您也知道妭儿的性子,她虽娇蛮,却也不是不识大体!”黄衣涟忙护住身后的小女儿,凄凄切切地朝黄尚书诉苦。
“哼,原以为纳兰柒那丫头是个木讷老实的,却不料比她父亲还要鬼精!”黄尚书皱着眉冷哼道。
他又垂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斟酌片刻后道:“衣涟,等会你从库房里包几根千年老山参带回去,堵住纳兰家那贪财的老虔婆嘴,免得她借故责难你。对了,把季嬷嬷也带上,让她替你这愚笨不堪的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