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南思弦。
虞非婧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嗯,封印之鞘已成,想必魔考之阵与范围封印术法都已被封灵石隔离了吧?”
太好了。
这二十天来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浑身软绵绵的南思弦双手抚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大气。
“想什么呢?”看着她的样子,虞非婧不禁无奈地开口提醒她,“还不快去接你家的那只冰山怪物?”
一语点醒梦中人。
阵法已解,她还哪里有时间在这里发呆浪费掉呢?
红衣的少女双眼锃亮地突然抬起头,雪嫩的肌肤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潮红,留下一句“多谢”就急吼吼地化作一道红色闪电冲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小孩子啊……
优雅地垂眸凝视着南思弦从视野里彻底消失。
虞非婧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将被她搞乱的衣服规整好,以无比锐利的眼神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缓缓开口。
“那么,给本楼主说来听听吧。”
“那两个家伙关于这次魔考事件,关于“她”的说法。”
“以及我神铸峰的后续动向,究竟,是助其一臂,还是……杀!”
***
竭尽全力的奔跑。
相隔不见足足有二十日之久。
躁动的心绪,便是已那般胡言乱语来遮掩,也早就无法让她在控制自己忍下去。
想见她。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的样子,只要用力呼吸就能闻到她的味道。
这种难以置信的可笑*是从何时开始在心头蔓延的呢?
是从南家遭遇大劫那一抹墨色的倾雪傲然护在自己身前之时,是遥遥的通天梯上那冰冷如霜的唇咬住自己的温软那会儿?
总之,都是十分久远的事了呢。
和这颗跳动不停的心,被世上独一无二的她完全占满的时间同样久远……
左手狠狠地压住有什么就要跃出来的胸口,南思弦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冲到了那处有她在的地方。
来不及找寻道路,忍不下绕来绕去。
眼底陡升的红芒如剑如火。
魔焰聚拢在身的她直勾勾地撞毁了层层碍事的墙壁,闭上眼以最短的线路循着那抹寂然的清香直奔而去。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马上就到了!
穿过最后一道阻拦,踏进了冰雪所铸的领域。
双腿分开站定,南思弦明确地知晓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面前。
深呼吸。
振作鼓舞地拍了拍脸颊。
她以一个绝对完美的笑容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睛,激动地带着浓重的鼻音柔声说道:“死冰块,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然而,话还没完,少女就彻底石化了。
如雪的美人就在眼前是没有错,但眼前出现的整个场景加起来就错大了。
那个人的旁边正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全身上下衣不蔽体,湿漉漉地外露大片的春光,面色潮红丰盈起伏不定的女人。
最要命的是,她还正抱着寂雪的食指无意识地吸允着。
青霜落!
放着她那匹大灰狼与小白兔(?)共处,果然真的会出事了吗?!
她们,她们怎么能这样呢……
飞速脱离了宕机状态的南思弦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于漫天冷彻心腑的极寒冻气中。
滚烫的泪珠在还未落地前,就化作一粒粒失去温度的晶莹,最终撞击在映不见人心的冰面上清脆地碎成千片万片。
“嗯?你,怎样了?”
完全莫名其妙的当事人被无声哭起来的南思弦吓得整个人微微一愣。
刚想做些什么就觉一具渐冷的*撞入怀里。
垂首凝眸。
只见挂着两行泪痕的少女仰着头,如血的红唇颤抖着写满了她此时需要的一切。
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仍然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
但,面对那卑下祈求般的俏脸,根本就没有留下思考的余地吧?
轻缓的。
十分温柔的。
一手抚弄着她煞白的脸颊。
寂雪俯下身子,顺从南思弦的意愿,将那一对微凉的柔软印上了她的唇瓣,然后就那样静静地隐忍着她强势过度的力道,服顺地随着她的纠缠掠夺予取予求。
足以暖透人心的一个吻,伴着滴落的几滴鲜红结束。
幽紫的眸子漫着饶有兴致的意味,脉脉地凝视着看着她唇角满脸懊悔的南思弦。
“怎么哭了?是那只鱼精欺负你了吗?”
通过肌肤的接触把自己仅有的温暖尽数渡过去,等到她那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寂雪才终于开口提问。
滂湃的杀意十分明显。
为了虞非婧的生命安全着想。
南思弦也来不及再纠结不小心咬破了寂雪嘴唇的后悔,急急地说道:“不,不是,和鱼姐姐没有关系的!”
她哀怨地瞟了寂雪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瞪还吸着寂雪手指的青霜落。
轻哼了一声。
复又板起一张脸,满是正经地教训道:“那个……我觉得你和别的女人这样那样是不对的!”
话音落下,雪境的空气瞬间凝固。
寂雪危险地眯起眼,细细打量着被看得越来越不自在的南思弦久久不语。
倏然。
仍然残余着两人暧昧味道的香舌突袭似得舔过少女的泪痕。
刻意的清冷鼻息缓缓喷吐在红透了的耳际,撩人地带来几声酥麻入心的娇吟呢喃————
“想太多,不过陪她练剑而已。”
“这样那样的事,吾,只会对一个人做,你猜……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