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助人成事。即使帮助杨玄感拿下洛阳,也必定有所要求,只怕到时会请神容易送神难。
此刻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众人一时都不再开口,只随着大军不徐不疾地行进。
大军行进十数里后,前方忽地生出一阵骚乱。杨玄感面上现出怒色,喝道:“前方发生何事?”
不多时,前方领兵的一员偏将急匆匆赶来,神色间有些惊惶:“元帅,前面出现了一些溃败下来的士卒,末将已经问明了,他们是……是三将军的属下。”
“你说什么?难道玄挺败了?这不可能!”杨玄感脸色大变。
正要仔细询问,前面忽有一骑狂奔而来,霎时已到了眼前。
“大哥……”来人滚鞍下马哭拜于地,正是先前被派往前方传令的杨玄奖。
杨玄感心头登时大生不祥之感,厉声问道:“玄奖,玄挺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玄奖哭道:“三哥中了云定兴老儿的诡计,先胜后败,几乎全军覆没!三哥他……他被一个使长刀的昆仑奴斩杀于乱军之中!”
“你说玄挺他……”杨玄感身体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摔落。
花弄影抢上前问道:“难道玄挺将军身边的刑戊没有出手?”
杨玄奖含着怒气和轻蔑瞪他一眼:“怎么没出手?只是三两下便被人斩了!”
“你说什么?”花弄影脸上恒定的微笑倏地消失,身体仍静立不动,脚下的影子却剧烈的抖动扭曲拉伸变形,似一头欲择人而啖的狰狞猛兽,“对方出手的是何人?”
杨玄奖心头一阵战栗,垂下头避开对方冰寒的目光:“那人形貌特异,金发金瞳,我认得他是……”
“金蝉子!”花弄影从齿缝间挤出这个恨之入骨的名字,“此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听说他能在洛阳做偌大的买卖,背后依仗的便是极得皇帝欢心的云定兴。此次云定兴出征,他也该来出力卖命。”
披挂重甲的雄奎和黑袍罩身的刁竖一起出现在花弄影的身后。
花弄影转身拱手道:“两位师兄,那金蝉子重创小弟在前,如今又斩杀你我同门,此仇岂可不报?还请两位师兄为小弟压阵,同去诛杀那金蝉子!”
雄奎那张狰狞面具下吐出一个字:“可!”
刁竖则阴恻恻地笑道:“虽然一直看刑戊那厮不顺眼,早想着让我的小宝贝儿被将他啃了。那金蝉子竟抢在我前面动手,便该代替刑戊来喂养我的小宝贝儿!”
“走!”得到两位同门的许诺,花弄影精神大振,张开折扇一挥掀起一阵狂风,裹住自己和雄奎、刁竖呼啸而去。
这一幕登时在军中引发一阵骚动,一些愚昧之徒更脱离队伍,跑到路边向着天空连连叩拜。
李密再次凑到杨玄感身边,低声道:“玄感兄,小弟有一言不吐不快。花弄影等人来历神秘,只恐将来……”
杨玄感摆手道:“法主不必多言,此事本帅心中有数。眼下的最重要的事是去找那云定兴老匹夫算账。全军听令,全速前进!”
说罢一催胯下乌骓马,当先疾驰而去。
李密望着杨玄感的背影呆立半晌,最终只得做一声无奈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