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驰理所当然地当做是“以前”替同一位东家做事,那么现在田妙华嫁了人不再替东家做事了,他们两人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关系了。
他挺了挺腰板,拿出他威风八面的将军霸气,抱拳道:“那么,应该叫寒公子?”
其实怎么叫都好,反正哪一个字也不是姓氏。
寒水月没有反对,就只是不凉不淡地扫了他一眼。程驰微微一愣,这种不凉不淡的感觉似乎偶尔也会出现在田妙华身上,只不过这个人的眼睛更冷更没有温度。但是这种细微的相似的感觉只有经年累月在一起的人才会有,那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和互相影响。
程驰心中越发凝重起来,紧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开始蔓延。
田妙华不是没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可她现在很想装装瞎顺便装个死,即使是以往面对任何情况都从容不迫的她也是很蛋疼看到这种场面的。
打破这诡异气氛的却是刚刚进门的小初夏,呆萌如她方一进门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有什么异常,道了一声:“夫人将军你们回来了——呀,寒水公子也来了吗,奴婢见过寒水公子,奴婢这就去泡茶!”
水榭的小姑娘们对寒水月都是很崇拜的,毕竟门主身边的大红人,武功好,长得帅,门主之外只怕水榭里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
程驰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堵上几分,这个寒水月一定是很受未婚姑娘们的喜爱的吧——重点,未婚!
虽不知他身家如何,但这人哪怕身无分文,光是本人往这里一站也就足够有威胁力了。相貌,身材,看他的兵器和气质想必武艺也是不凡。程驰暗暗比较了一下发现似乎自己只有年龄能胜过他,既然如此自己就得拿出成熟男人的气度来!
“寒公子请里面坐,既是内人的旧、识,在下当好好招待才是。”——是旧识,是旧的,是过去的!
“不必劳烦,在下只是来跟旧识叙叙旧。”——旧识就旧识,旧了正好叙叙,没人要你来招待。
“……”田妙华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吧,这里是不是开始有点硝烟弥漫了?这两个人能不能别闹?一个根本就没成事的前那什么,一个虽然成了亲却根本就不是夫妻的现那什么,这有什么好那什么的?
田妙华无语望天,但还是得振作一下精神撇开那些尴尬的感觉——反正让她尴尬的又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见面,这俩人都不是她的谁,见就见呗。
她只是,从跟寒水两人分道扬镳之后再见面难免有些不自在,索性这几年都在各忙各的,见面的时候不是太多,即使见了也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想想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自己还成了亲,以前的事情早该放下了,何必还在意呢。
“寒水我们去里面聊吧,夫君可以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儿吗?”
她那张笑容一旦恢复了平日的无懈可击,就让程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能看着田妙华带寒水月去客厅里坐,心里跟猫挠一样却没法跟上去。
如果是在更早之前田妙华身边出现这样一个人,他就算吐着血也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但现在,他不愿意!他才刚刚开始考虑跟田妙华的未来,怎么能让他看着她跟别人双宿双栖?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
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闹心,又不敢凑到门口去看——那种行为实在是太丢脸了!
忽然他看到去客厅里送茶的初夏,就赶忙在她回厨房的路上等着——初夏既然是田妙华从以前的东家那里挖来的丫头,那对于田妙华和寒水月的事情也一定了解了!
初夏从屋里出来就突然被他拽到一边,她茫然地瞪着大眼睛问:“将军有事吗?”
程驰又急切又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随便问问的样子,“咳,那个,初夏啊,妙华跟寒公子,他们,很熟吗?”他其实更想直接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但那就显得太直白了。
可惜呆萌如初夏根本就没明白程驰的心情,瞪着那双无辜又茫然的大眼睛回了一句:“熟啊。”——字面上的问题字面上回答,很好。
程驰心里这个吐血,“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久啊。”
“……”程驰的嘴角在抽搐,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快装不住了。
而初夏眨巴眨巴眼睛,只觉得将军今天好奇怪哦。
可是真不怪她不懂,她年纪小,进水榭进的晚。锦地罗姑娘跟寒水月公子那段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连十岁都不到呢。水榭门人又不敢多嘴多舌的去议论上面人的事,所以在她眼里“上面的人”,包括锦地罗姑娘和寒水月公子在内,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所以她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哪儿就会懂程驰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