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人,却连五十岁都不到,常年干农活身子很硬朗。
大梅姑娘的爹死的早,娘也改嫁了,她和妹妹小桃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这次被绑的事情小桃终究没瞒得住被爷爷知道了,一家人感激涕零地来给程老爷磕头道谢。
程驰接受得十分尴尬,他两次赶到时大梅姑娘都已经被救了,没有一次是他救的啊。
隔日竟然连钱大少爷,如今应该叫钱老爷,他竟然也亲自登门道歉,还奉上了三千两银票和两百亩地的田契给程夫人压惊补偿。
——三千两,够程驰在职几年的俸禄了。
他暗暗懵逼咋舌,感慨钱家果然财大气粗,哪知新任钱老爷的内心正在流血。
这既然是给田妙华的补偿他便毫不手软地手下,算这位新钱老爷识相,便冤有头债有主不再与他为难。
新鲜出炉的钱老爷心里苦,三弟这一番折腾,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家里赔钱赔地,家丁打手也都折进去了。明面上所有犯事的人都交给他处理,实际程驰带人一走,田妙华的人就来把那些人捆绑打包带走了。
钱家这一番元气大伤,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恢复以往的生活。
之后的几日程驰花了很多时间陪着小铭小铠,认真教他们练了几套拳,好等他走了他们自己每天锻炼。
没几天京城的密旨就到了,皇帝答应了程驰所有的要求,密召程驰回京。
他收敛起不舍的情绪,一张脸看起来平坦肃穆,甚至隐约带出一些萧肃的气息。光只是这么看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临行前他蹲下来摸摸小铭和小铠的头,“你们是男孩子,要好好锻炼好好念书,家里人就交给你们保护了。”
两个小娃也跟程驰如出一辙地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坚定点头。
站起身程驰只是看了看田妙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嘱咐的。
无论家里家外,她完全可以打点得比自己更好。这个家里有他没他或许可以没什么不同,但若没有田妙华,那便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他根本连什么可以担忧的都没有。
他最终还是没有同田妙华说什么,甚至这几天以来他都没有跟她过几句话,更没有靠近——既然决定要走,还是不要让自己更不舍得。
他保持了可以让自己转身就走的距离,转身走出大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你不道别我来道”的林灿已经凑到田妙华身边,依依惜别地道:“嫂夫人,等我安顿好程老弟就来看你,别担心边关那里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回来几趟没人在意……”
——这种事你有什么好得意!?
程驰转身大步走回去拖上他就走,林灿被塞上车的时候还犹不甘心地伸长了脖子喊着:“嫂夫人等我啊——”
回应他的是被程驰重重拍了一掌的马匹长鸣,看着林灿所乘的马车先一步出发,程驰才安下心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对着田妙华郑重说了一句:“我会看好他不让他跑回来烦你的。”
田妙华忍不住笑着,挥挥手应了句:“嗯,路上小心。”
目送着程驰上马追赶马车而去,田妙华才拉着小铭和小铠回院子里去。
小全在身后追上来,“夫人,夫人!”
田妙华停下来,小全在她面前端正地站好,“夫人,将军走了,可以教我妖术了吗?”
这小子到也知道避着程驰,就是一时心急忘了玲珑还在旁边,玲珑奇怪的问:“什么妖术啊?小全你该不会也信两位小少爷胡说的那些东西吧?”
小全顿时一脸“糟了闯祸了”的表情闭口不言,田妙华倒不在意,程驰在家倒也罢了,如今程驰不在家,有很多事情她是不打算太避着人的。这样一来闭门养病玉嬷嬷倒也还好瞒,大鹏也顾忌后院都是女眷来的少,只有玲珑是瞒不住的。
她不解释,也不避讳,只对小全道:“既然你还没改变主意,那就过来吧,我给你找个师傅。”
田妙华说着便往后院走过去,小全一听就激动地说着“是!谢谢夫人!”小跑着跟上去,小铭也跟在一旁嚷嚷:“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玲珑一头雾水,不过她也要往后院去做活,就跟着一道去了。
水榭里教导新人惯常的方法是几个人轮流教导,这样就算不能各取所长,起码也能择其所长,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单一教导而限制了个人的天赋。也因此水榭里没有那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规矩,师傅就只是教习师傅。
田妙华唤来了云岩和初夏,先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小铭,问:“你真的也要学?”
“要学!要学!妙姨我一定好好学,绝对不偷懒!”
田妙华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她其实不想这么早就把小铭拐来的,拐这么小的孩子总觉得有种背后撬程驰墙角的愧疚感。但看看小铭那越来越滚圆的身材,靠程驰的打拳跑步根本毫无起色,不如还是早点练功也许还能控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