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对纳塔特的保安系统和约克系非常熟悉的人。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中有节奏地响着,及地的披风温柔地抚摸着走过的每一寸地面。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一类人,任凭他们如何的漫不经心,一举一动无不在瞻显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脚步声最终在一扇舱门前停住,系统自动识别他的身份,随机划开舱门。
正在忙碌打扫机舱的机器人RN抬头一望:“兰斯大人。”
兰斯环顾四下,并没有在意料之中看见那只小东西,当下问道:“人呢?”
“兰斯大人,黛缇大人在二楼。”机器人RN停下手中动作,恭敬地回道。
他长腿一迈,就要走上二楼,蓦然又停了下来:“还在睡觉?”
“不,黛缇大人已经一晚未眠了。”
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续问:“都做了什么?”
“黛缇大人一直盯着舷窗外的世界看。”
他用手扶住额头,若有所思:“舷窗外的世界?”
“是的。”
闻言,他默了默,先是解开披风,扔到一旁的沙发上,随后整个人陷进沙发中,RN很贴心地送上一杯冷饮,他看着杯子上渗出的水滴,轻轻地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
下一刻就见有人同手同脚地从二楼阶梯走了下来。
“混蛋!混蛋!停下来!停下来!”
黛缇气急败坏地看着不听使唤的四肢,抬头间又见那个自称是她主人的男人正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当下怒意冲进脑中,低声吼道:“该死!快让它停下来!”
“连自己的身子都控制不了的人,还敢对着自己的主人大吼大叫?”兰斯调整了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头略显毛燥的及肩黑发,以及她身上早已焕然一新、看上去十分秀色可餐的衣裳。
被他这么一反问,她一下子憋了一口气在胸前,吐不出也咽不下,难受得她想抓狂。
“过来。”
带着一贯便有着的命令口吻的话语再次响起,黛缇红着双眼瞪着他,身子已经自发地向他走去,然后,跪下。
“对着主人大呼小叫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兰斯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项圈,一字一顿地说:“还是你……想再体验一下在死亡边沿行走的快感?”
“当然不!”几乎同时,她脱口否认,随即心中苦笑不已,自己还真是没出息啊……
“很好,看来你已经吸取教训了。”他很满意地摸了摸她那头本就有些毛燥的黑发,眼角与唇角所弯的弧度都在告示着他的心情。
他的心情是愉快了,她的心头却是乌云密布。
任何人被别人控制住了言行举止相信都不会开心到哪去,她也毫不例外。
兰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拉耸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对方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戈瑟林大校的宠物,所享受的待遇不亚于任何一名旁系贝塔成员,这一点足以让人嫉妒与疯狂,而一旦跟了你离开,这些都不复存在,不是吗?”
……跟她离开?黛缇耳尖,直抓重点,难道说,她并非是一个人逃出纳塔特,而是有同伙?
尽管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但是想要知道更多消息的心令她不得不安静下来认真地倾听。
下一刻,却见兰斯摇了摇头,轻轻一叹,唇角的笑意似在嘲讽她的不自知:“所以,乖乖当宠物不就好了吗?”
自醒来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失去记忆固然恐慌,然而判断情势镇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靠着对方言辞中的一些蛛丝马迹,她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与此同时,心中的疑问却也在不断地增加。
而这些疑问,相信只有回了纳塔特才能找到答案。
“那个……”
心中稍定,她微微张了张唇,踌躇了一会儿,又拿眼偷瞧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心情不错,这才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能把这个给解下吗?”
兰斯撑着下巴看着她:“想要解下这个倒是容易。”
听见这句话,她的脸上立即露出喜色,一双黑瞳亮晶晶的,像及了约克系里的繁星,漂亮极了。
他心中无故的一软,吐出的话语保持着一贯的无情:“当然,约克系里从不缺被打死的无身份证明的人,我想,多你一个,执行者们是不会介意的。”
她身子一抖,猛然护住脖子上的项圈,脱口而出:“为什么解下它会被打死?”
“颈环是身份的象征,小至纳塔特,大至勒茨盟,不论是谁,都有其身份的证明,就算是爱普西隆。没有身份的人,是连奴隶这种最低贱的身份都不如的,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被打死么?”她下意识接下话,忽然想起什么,视线直直射向他颈线优美的脖子:“既然如此,你也该有身份证明的不是么?为什么你没有颈环?”
“颈环这种东西是只有卑贱的德尔塔才佩戴的,身为高贵无比的贝塔……”兰斯勾起几缕金发,发质柔顺,发色耀目:“……金发,就是我们最好的身份证明。”
黛缇的双眸微微睁大,还不等她说什么,整个机舱忽然微微一晃,随即沉稳了下来,与此同时,兰斯站起身来,随手取回披风,边披上边说:“到了,走吧。”
“走?去哪?”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下一刻,就见这个拥有着完美无缺的美貌与绝对鲜明存在感的金发蓝眼男人就先行走出了舱门。
“纳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