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守规矩,可要被人笑话的!”
云晚箫轻咳两声,自觉确实太过失礼,连忙歉声道:“是我唐突了。”
“呵呵,我忽然想到,你该用什么偿我了。”霍小玉轻刮了一下云晚箫的鼻尖,“晚晚,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若是再不回去,被娘发现房间里的是絮儿,那絮儿就少不得又要挨骂了。”
云晚箫点头道:“嗯,这几日,渐渐天寒了,注意身子。”
“嗯。”霍小玉走到了书房门前,忽然停下了步子,转头对着云晚箫眨了下眼,话中有话地道,“纸上谈兵容易,可真到了两军对垒,拼的可是真本事,晚晚,你猜猜,你跟我谁输谁赢?”
云晚箫似懂非懂,觉得她说的是床第之欢,可又觉得不是,朦朦胧胧地更觉得羞得厉害,尴尬地轻咳几声,“我可不会输。”
“当真?”霍小玉盈盈相顾,嫣然一笑,“云将军,可要当心了。”
“你!”
云晚箫还没来得及反应,霍小玉已飞快地吻了云晚箫一口,胜利似的打开了书房门,断了云晚箫反击的机会。
“晚晚,读书虽好,可也不要通宵看书,当心伤了身子。”又是一句话中有话的话,霍小玉酥媚地一笑,转身沿着小廊走上了小阁。
云晚箫似羞似嗔地站在原处,双颊烧得难受,下意识地抬手抚上滚烫的脸颊,不禁自言自语道:“云晚箫啊云晚箫,你堂堂大将军怎的就先输了一城?”
霍小玉喜滋滋地走回小阁,絮儿慌张兮兮地迎了上来,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姑娘啊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
“娘可是来过?”霍小玉惊问道。
絮儿点点头,却不见委屈之色,似乎这一次郑净持并没有责骂她。
霍小玉倒有几分疑惑,“娘……可说了什么?”
絮儿道:“夫人说,女儿大了,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叫奴婢等姑娘回来,将这方未绣完的喜帕交给姑娘。”说完,絮儿转身将喜帕拿了过来,交到了霍小玉手中,“夫人说,出嫁的姑娘没有亲手做的嫁衣,已是遗憾,这喜帕若是还不能亲手做,那更是遗憾,所以夫人做好了一部分,剩下的活计,姑娘这几日定能绣好。”
霍小玉只觉得心头一酸,轻轻抚摸喜帕上的鸳鸯,原来,即便是娘再不喜欢云晚箫,到了女儿出嫁,心里终究是挂念女儿的。
“姑娘?”絮儿瞧见了霍小玉眼底的泪光,连忙劝道,“你别哭啊,夫人这次当真是没有骂奴婢。”
霍小玉泪然一笑,将喜帕紧紧贴在心口,“絮儿,娘是真正许了我的亲事了,是真的许了。”
絮儿听得一头雾水,“姑娘?”
霍小玉激动地拿着喜帕走到窗边,将小窗推开,往下瞧去——书房灯影依稀,里面有她的良人。
“絮儿,针线在哪里?”霍小玉低头看着手中喜帕——一针一线俱是郑净持给她的祝福,白头到老,夫妻同心。
如今有良人相守终老、不离不弃,有娘亲真心祝福、一世相随,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些欢喜的?
“姑娘,针线我给你放这儿。”絮儿将针线小篓放在了霍小玉身边,看着霍小玉将红线穿过了针眼,不禁会心一笑,心底暗暗道:“姑娘终于是找到了良人,今后有云将军疼惜,姑娘定能幸福一世……”
霍小玉忽地转头对着絮儿笑道:“絮儿,你可知道女子为何要亲手给自己绣嫁衣?”
絮儿正色道:“规矩如此。”
霍小玉摇摇头,笑道:“在没遇到良人之前,我们将对良人的憧憬借着这一针一线绣在嫁衣上,这就是我们最初的幸福,也是我们最宝贵的物事。出嫁之时,我们穿着这件嫁衣走到我们的良人身边,就是将最珍视的一切全部送给那个良人,只希望……”霍小玉嘴角一扬,脸上梨涡旋得格外酥媚,“一世怜惜,相爱不离。”
“嗯。”絮儿点点头。
“只是,这世间薄幸之人太多,有几人可以真正一世怜惜,相爱不离?”霍小玉凉凉地笑着,摇摇头,“比起她们,上天算是待我不薄了……”霍小玉再次瞧向书房的灯影,笑得笃定,“晚晚,幸好当初商州有你,现下香影小筑也有你。”
絮儿呆呆看着霍小玉幸福的笑,心底悄悄地笑道:“云二哥,幸好云将军身边也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米越来越觉得小云云那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