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望着她,战战兢兢地道:“跟王翰林回来的,还有张子才张先生,和……张夫人。”
张……子才和张夫人!
赵怀柔只觉一记惊雷在自己的脑袋上方炸响,整个人有如被雷击一般两眼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上,晕过去了。
不管赵怀柔是不是晕过去,王博远和张子才这一关,她是必须要过的。
才从昏厥里睁开眼睛,赵怀柔便看到王家的管事妈妈张妈妈和于妈妈站在自己的眼前。
“赵姨娘,走罢。正堂有贵宾在等着你。”张妈妈冷着脸,道。
“张妈妈,我的身子眼下也有些沉了,不方便见客。你们且去罢……”赵怀柔胆战心惊地道。
“呵,这可由不得你。W话的,尽管赵怀柔推却再三,但张妈妈和于妈妈一左一右地地将她架起来,直接就往正常奔。
赵怀柔的丫头急得团团直转,可也没法子把自己家的主子从这两个身强体壮的妈妈手里把赵怀柔抢下来,无奈只得拿起披风追上去,替赵怀柔披上了。
赵怀柔就这么着被架到了正堂。正堂里,王老爷和王夫人、王博远,都在等着她,他们的神色里都有着足以令赵怀柔害怕的怒意,而最让赵怀柔骇然的,是坐在旁边座位上的张子才和自己的表姐牛氏。
“怀柔你……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竟是这般样子了?”牛氏看到赵怀柔,惊得站起了身来,“怀柔,你是何时嫁进博远家的?”
赵怀柔的脸色便是一白,她抬眼,看向了张子才。
张子才这会子缩着脖子,婉若一只缩头乌龟般,连看,都不敢看赵怀柔一眼。赵怀柔眼中的惊慌与只有望向心爱之人才会有的深情,便有如被冷水浇灭的火焰,缓缓地熄灭了下去。
牛氏走上前,问:“为何嫁人的时候都不与我说上一声?你再嫁的事情姨母和姨父可曾知道?你守孝还不满三年就这般嫁了,若是给你的公婆知晓……”
“什么!”王老爷闻得牛氏这般说,立刻拍案而起,指着王博远怒道,“你不是说,这女人是你同窗的表妹,是个清白女人吗?怎么没过门就弄出一对公婆来,还说什么守孝之事?”
王博远这会子已然气红了眼睛,他站起身来,朝着张子才怒喝:“张子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张子才这会子早已然是哆嗦了。
他有心想要站起来逃走,哪成想薛绍白的常随侍卫旗开和得胜不紧不慢地踱过来,挡在了门口。而自己的妻子牛氏,也目光惊疑地瞧着自己,一时之间,张子才的腿,都发起抖来。
这会,他明白了,自己是不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你怎么不说呀?”
突然,赵怀柔笑了。
先前的惊恐与害怕这会子全都不见,赵怀柔挺着滚圆的腹部,一步步地走向了张子才。
“你不是说,你这辈子最爱和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了吗?为何当着她的面,你却不敢说出口了?”赵怀柔笑望着张子才,一字一句地道,“怎么,你是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