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呵!哈!”
墨家破落的后院里,一个上身袒露的少年正挥动双拳奋力击打着面前的木桩。
在烈日暴晒下,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少年额头滚出,虽迷了眼睛,他却不管不顾,舍不得腾出手去擦拭。
汗水滚入眼中,刺激得他泪也流了出来,但少年只用力眨了眨,依然目光如炬,始终牢牢盯着木桩上的靶星,一拳一拳地继续击打下去。由于不断发力的缘故,隆起的肌肉如同小蛇般在他身上游走,显得十分强壮。
“砰砰砰砰”
木桩上的靶星渐渐变红,是少年的血。
奈何这硕大浑圆的木桩深深地钉在地上,却如同生了根一般,任凭他如何击打却依然纹丝不动。
渐渐的,少年失去了耐心,拳劲也弱了几分。
“要想让体内印结觉醒的话,就先把这根木桩给我打倒!”昨日师父的训诫骤然回响在少年的耳畔。
那就先把这根木桩打倒,让师父看看!
想到这里,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膝微屈,身体随之缓缓下沉。他把双拳收于腰间,右臂的肌肉渐渐鼓胀,由于蓄劲的缘故,手臂开始微微发颤。
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出一记暴击!
“呵!”
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如同炸雷一般响起!
却不是从少年口中发出。
原本凝神贯注的少年突然听到这声暴喝,当即被吓得浑身一颤,如同被抽去魂魄般,旋即软软地瘫坐在地,向后仰躺而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瞪得浑圆。
发出暴喝声的男子此时正站在少年身后十米处,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体格高大健硕,满脸胡渣,有着岁月刻划的痕迹。凌乱的长发之下,隐约可见眼角一条两寸刀疤,然而这条浅浅的刀疤并不使他显得面目丑陋,反倒平添了几分强悍。
男子此时手持一个酒葫芦,醉眼朦胧,偏偏欲倒,看来已是喝得不少。
见少年如此狼狈的模样,中年男子更是笑得干脆跪在地上,单手支撑着身体,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半晌,男子好不容易挣扎起来,一面向少年走去,一面笑道:“墨长安,你看你这小子多不经事,我就这么嚎一嗓子,竟把你吓成这样。你说你还练什么功,学什么武。我劝你还是去,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男子已走至名叫墨长安的少年身边,只见少年仰躺在地,脸上竟是毫无血色,嘴唇惨白如纸,嘴角还不断翻出白沫——竟是被自己刚才那一声巨吼吓得生生晕厥了过去。
见此情状,男子也是慌了神,刚下肚的酒顿时化作冷汗涔涔而下,酒也醒了大半。他慌忙跪下,食指和中指按向墨长安的人中穴,嘴里喃喃道:“长安,你可别吓爹,爹只想跟你你开个玩笑……”
几乎就在同时,本来还是骄阳似火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之间,电闪雷鸣齐至,如同天降异象一般,轰隆隆的声音在男子耳边放肆地咆哮。
过了好一阵,不知是因为雷声异响还是人中穴被灌输能量的缘故,少年悠悠醒转过来,他艰难地撑开眼皮,一眼就看到了面前这枚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男子此时正按着自己嘴唇上方,一股酸麻之感不断从人中穴传来。
“我穿过来了?”当墨长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已经成功穿越时,心脏不禁狂跳起来,虽然就在不久之前刚刚经历了一段相当漫长的穿越之旅,但此时的他还是感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袭遍全身。
看着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庞,已经融合了两世记忆的墨长安当场就认出来了——面前这个刀疤脸就是墨刑天,被附身的那小子的父亲。
“长安,你醒了!”看到儿子醒转,墨刑天如释重负般长吐一口气,神情也变得慈爱起来。
说也奇怪,就在少年墨长安醒来的同时,压顶的乌云迅速散去,碎金般的阳光从云隙中直撒而下,整个世界复又变得明亮。
“啪!”一记耳光扇在墨刑天的脸上,虽然力气不大,但清脆响亮。
“长安,你!”墨刑天被儿子扇了一巴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墨刑天,你个傻叉!”墨长安叫骂道,“为什么只要我一练功你就要捉弄我?我惹到你了?”
原来墨长安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墨刑天,从前练功时被他捉弄的回忆大量涌现,心中的委屈也是不断翻涌,一时没忍住,居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你是不是吓迷糊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袭来,墨刑天这才反应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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