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考试条件非常不好,相比之下后世高考生就实在是太幸福了,天气太炎热还能进行人工降雨,要出恭还有干净的冲水厕所,考完一堂便可以出考场吃吃喝喝。监考检查是否作弊的时候,也不会把考生全身摸个遍。
有对比才有效果,还真是一句大实话,林瑕珏觉得,这折腾人的贡院自己这辈子只来一次便最好。
八股文虽被后世称为禁锢文人思想的大毒瘤,但是这八股文也不是一般人能作好的,在严格的框架中要突出自己的成绩,又不能让考官觉得自己急功近利,还要小心避讳一些字眼。卷面不得脏污,字迹要工整要有自己的风骨,但又不能太过有风骨了,一切都要把握一个度。
所以古代的科举,考的不仅仅是那点书本知识,还要考你自己会不会看懂内里的规则,所以这考上状元的都是强人。想起前世曾经学《范进中举》时还不以为然,瑕珏到了这里才深有体会。
乡试完毕出贡院大门时,林瑕珏的鼻子几乎失灵,闻什么都是一股子考间里的怪味。脑子也是晕晕乎乎的,没走出几步,就被上来的小厮搀扶住,抬头才见父亲站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前等他。
他心下一暖,走近林如海,勉强撑着身子给他行了一个礼,才恹恹的爬上马车,由着小厮喂了不知是几口参茶还是什么的东西,左右到了嘴里都是没滋没味,然后脑袋一偏,睡了过去。
林如海见儿子已经睡着,便坐在马车一旁,替他盖上一床薄被,想起昨日收到京中调令,却没有任令,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被任为扬州巡盐御史时,圣上还只是皇子,如今圣上自有他信任的能臣,他现在就算入京,也不可能进入权利中心…只是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出大乱子,拖累全家。
幸好他被放任到扬州这么些年,不曾参与过皇子间的争斗,往日与京中同僚也偶有书信来往,并未听闻京中有何大事。这么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他也放下了些心思,若是去京城,对珏哥儿日后在官场的发展,以及玉儿往后的婚事,都有好处。
多想无益,待与接任的官员交接玩后,不管愿与不愿,他都是要去京城了。
林瑕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身上已经没有奇怪的味道,想必昨日自己睡得太死,被小厮伺候着沐浴更衣也不知晓。
既然已经醒了,瑕珏怕父亲担心,由大丫头桂香,兰香伺候着更衣,梳洗好后,就去给父亲请安。
此时父亲多半在书房,待瑕珏到了书房,果不其然见到了人。林如海其人,虽是探花出生,但是并不爱做酸儒那一套,请什么清客之类。不知是受了瑕珏平日里做派的影响,又或者是他身居高位不爱与一般酸儒来往,所以平日闲暇之时,他多是看书习字或者邀上几个意气相投的同僚爬山观景。最近一年因贾母过世,他也只在书房看书,只神情恹恹,倒并未做什么荒唐之事。这段时间也没有去妾室的房里,的确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据瑕珏所知,这里有夫死妻孝三年,妻死夫孝一年的说法,且不论男女上的不平等,只说这一年,又有几个男人做到了?如林如海这般,倒真是难得了。
见到林瑕珏来给自己请安,林如海也没有问他乡试的事情,也没有叫他默出内容请别人来看又几分把握。若是为了乡试便拿着题四处奔走,未免显得轻浮了些,没得坏了儿子的名声。
“昨日见你疲倦,我也未告诉你,现在有件事要你知晓,”林如海背着手看着墙上一幅荷塘映月图,见瑕珏脸上仍旧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前日我得到京城调令,这个月底便有官员来接任这个缺,下个月我们需启程到京城。”
林瑕珏听了这话,别的先未想到,只松了一口气。他记得原著里,父亲是死在任上的,如今有了变故,父亲定是能身体康健,不会英年早逝了。
“这京城里纨绔子弟众多,为父丑话在前,你到了京城,若是与那起子纨绔子弟般,整日游手好闲,仗势欺人,做出有损我们林家脸面之事,定是要打断你腿的。”林如海想起荣国府里的贾赦,又想起整日里厮混脂粉堆的贾宝玉,文人出生的他,对这些行为终是有些不喜的。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不敢折辱祖宗颜面,若真做出这等子浑事,定是无颜见父亲您的。”林瑕珏心下感慨,这真文人与荣国府贾敬那酸儒差别还是不小的。不过,若是下个月就要去京城,便是不用再遣人接妹妹回扬州走这一遭了。
林如海又说了一些去了京城要注意的话,就让瑕珏退下了。待瑕珏出了书房后,林如海又为儿子懂事而欣慰,这望子成龙的心态,哪家的长辈皆是相同。
虽说要搬到京城,只如今这府上没有女主人,林如海自己又是不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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