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很多,她想到褚天华现在好不好?钟凯现在好不好?郑永富如果活着,会不会也会很幸福很幸福!她甚至想到了徐伟民,也想到了那个优秀的男人高建波。这几个男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性格,这几个在她生命中都起着重要角色的男人,曾经让她哭过、让她笑过、让她痛苦过、也让她无比的幸福过。而如今就只剩下高建波成了她的牵挂。听着降央卓玛的情歌,金朵默默流下那苦涩的泪: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眼望不到边。
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记得你答应过我,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她在遥远的西藏,对着雪山黯然流泪,而他高建波,在家里是真的坐不住了,来到公安局求助帮忙,他联系了全国各个机场、铁路和公路要塞,几乎是以通缉的形式查找金朵的下落。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不得已麻烦公安局。很快,金朵的行踪路线全部暴露在高建波的视线内。先是北京,北京协和医院?她病了吗?高建波心中一紧,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紧接着返回哈尔滨,接着南下,而现在却在西藏。这个女人在干什么?经跟踪调查,金朵身边无一人陪伴。高建波立即给金朵发了信息:“朵儿,我知道你在西藏,你是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抓你回来?”金朵接到信息一看,心头一阵甜蜜,这个高建波永远是那么的霸道,但他是真真正正的关心自己。金朵赶紧回了信息:“建波,我是在西藏,不用惦记的。”高建波这个气呀,他能不惦记吗?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让他不省心。
高建波立即启程,前往西藏,他要找到她,即使旅游,她也应该带着他才对。高建波风尘仆仆的到了西藏,而金朵却离开了。金朵似乎是有意的躲着他,无声无息的离开,气得高建波直跺脚,顺着她的踪迹又跟到西安。可是金朵就是躲着他不见。
而这个时候,公安局的刑侦科也在北京的协和医院找到了金朵的病例资料,传真给了高建波。高建波一看到诊断资料,眼前立即一黑。那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乳腺癌晚期。’立即给金朵打电-话,金朵仍然没接。高建波没办法给她又发了信息:“朵儿,别怕,有我呢,让我陪着你好吗?”金朵很久以后,终于回了信息:“建波,忘了我吧,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最后的样子。”
这个刚毅的男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眼泪的男人,在看到金朵那只有短短几个字的信息后,终于忍不住,一拳狠狠的锤在墙上,大声的痛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
高建波没能赶上金朵的脚步,只能随着她的足迹往回追着金朵。金朵在三天以后回到了这个北方城市,躲在了娘家的房子里。金朵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经常走着走着就会疼得弯下腰。她在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以后,没能够及时治疗,令癌细胞扩散迅速。每天强行的喝牛奶,吃八宝粥,为自己增加体力。金朵在旅行途中经过各家药店或医院都以自己睡不着觉为名,开了很多很多的安眠药,她是打算离开了,离开这个多彩多姿世界。
经过一夜的休息,金朵换上了自己新买的很漂亮的内衣,裤子,小衫,包括漂亮的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棉皮靴。又出门来到理发店做了头发,美容院又做了一次脸。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那么的安详,以至于熟悉她的美容院老板和理发店的老板没看出一丝的异样。不管是做头发还是做美容,金朵一直和她们聊天,东拉西扯,似乎是很开心。就是做美容的时候,金朵犯病了,疼得受不了,吓得美容院老板要送她去医院。金朵却笑着说道:“没事的,我只是吃坏了肚子,疼一会就好了。”
强忍着疼痛,做完了美容。金朵走出美容院,打车来到了郊外的墓地,并告诉那个年轻的司机师傅说道:“师傅,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等我。”那个小师傅还真认真,说道:“阿姨,这冰天雪地的,你怎么回去呀,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金朵微笑着说道:“你这傻孩子,阿姨这么大的人还能回不去呀?我儿子一会儿就开车来接我了,他也得来祭奠的。”那个司机师傅一听,也没怀疑什么,收好钱说了一句:“那行,阿姨,那我走了,我把电-话号码留给您,您要是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金朵笑着点头,看着出租车的离开,自言自语的说道:“多好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