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贼,肃清寰宇,匡扶大凌。”
李奉道:“既然崔別驾不想拐弯抹角,那在下也就直言相告,我家主公不同意向北方用兵,一来,扬州军不善陆战,二来,不想重蹈当年洛阳勤王之覆辙,做一些无用之功,劳民伤财。”
崔聚摆手道:“今非昔比也,那时敌强我弱,加之队伍散乱,军心不稳,故而落败,现如今南方四路诸侯拥兵已近百万众,可谓声势滔天,陈禹区区二十万人马,如何能敌,此乃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宇文将军难道真想坐而观之吗,还是如谣言所说,不敢跟陈禹对抗?”
卢平轻笑道:“我家主公自然不惧那陈禹,怕的是你家主公啊,不知別驾可否还记得当年上党一战,若非林豫州别有用心,北方又岂会尽入国贼之手?”
崔聚道:“当时之情形,两军僵持不下,由我家主公取上党实为上策,又有何不可呢,只能说吴奉目光短浅,太过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未有鸿图远见,败于己身。”
卢平道:“崔別驾说得倒是轻巧,换而言之,你又如何能够说服得了自己呢?”
崔聚道:“只因大事未成,故受非议,功过如何,后人自有评说,今日来此,就想请宇文将军应诏讨贼。”
卢平语气坚定道:“我家主公怕是难以从命了。”
崔聚道:“阁下不必着急着回绝,先听我一言,再做决定,此次兴师,四路诸侯,兵分三路,天子有言,先入北都者,晋爵封王,故各凭本事,互不受制,今若兵起,势必取之,若宇文将军有意,还请速速整备,待明年秋后,粮草充足,即向北伐。”
张丰眯着眼睛,问道:“崔别驾可知,武帝曾有言令‘大凌者,非林姓不可称王’。”
崔聚道:“武帝还曾说过,国家存亡之刻,当行非常之事,陈禹诛杀大臣,僭越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今天子危在旦夕,若以王位能换太平,实在微不足道,就怕如此用心良苦,还是有人不愿领情。”
张丰、李奉、卢平互相对视。崔聚见状,知事已成,便就起身告辞,回了豫州。三人则并驾前往刺史府,拜见宇文习。
宇文习靠在椅子上,食指轻敲扶手,看他们三个竟然一起过来,不由笑问道:“怎么,崔聚把你们都给说服了是吗,这家伙,当真能说。”
张丰禀道:“崔聚说,天子有言,先入北都者,晋爵封王。”
宇文习食指敲着停了下来,别说,这个条件令他一瞬之间热血沸腾,直贯头顶,片刻才将其压下,问道:“大凌的规矩,天下谁人不知?”
张丰道:“如此大事,料那崔聚纵有四寸之舌,也不敢胡言乱语,他还说,此次北伐,兵分三路,互不受制,这样一来主公就不用担心林广使诈了。”
宇文习看向另外两人,问道:“你们觉得如何啊?”
卢平道:“主公先不着急回复,可派人前去豫州打探清楚后,再行决定。”
宇文习点头道:“言之有理,林广向来狡诈,确实不能轻信,过几日,你代我去趟豫州,就说我愿意起兵讨贼,借此约上贾和、袁棠共同商讨战事,以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