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追杀。李奉言道:“事已至此,若不除掉张彻,后患无穷。”众人皆附言请之。于是宇文习便命伯赏宁领五万水师过江去追。
庐江水师经此一战,死伤殆尽,只剩下了夏侯钦所领的两千人而已,如何能抵五万大军?时至兵临城下之际,人心惶惶。张彻不愿连累庐江众人,欲出城外赴死。
夏侯钦连忙拉住,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如今还没有走到绝路的时候,为何自暴自弃,黄老将军若是在天有灵,岂能安息。”
张彻颓然而泣,道:“我有何面目再见江西父老,再见黄老将军啊。”
夏侯钦道:“兵马可以再招,将领可以再收,水师可以再练,城池可以再打,但是命就这一条,一死了之容易,东山再起才是本事,忍常人不忍之痛,尝世人不尝之苦,方为人上之人,越王犹能卧薪尝胆,兵仙可屈胯下之辱,难道主公连打败仗的勇气都没有吗?”
张彻猛然惊醒,登时起身来到夏侯钦身前,道:“都督一言惊醒梦中之人,某羞愧不已。”
夏侯钦叉手道:“黄老将军蒙难在前,章将军身死在后,主公心中定然悲痛,难免会有心神不定。”
张彻深吸口气,道:“南阳太守与黄老将军交情颇深,不如先往投之。”
夏侯钦道:“属下权听主公吩咐。”
当天,张彻带兵出城,望江夏而去。伯赏宁得知消息,亲率一千骑兵从陆路追赶,严耀则沿水路进军。
张彻的兵马大多都是步卒,行军较为缓慢,刚到居巢,便听身后马蹄震震,晓是追兵来了。飞鱼营两名校尉请命,带着五百人马殿后,拼死挡住追兵。抵达皖县时,天色已黑,今日奔袭了近两百里路,张彻见将士们人困马乏,便下令在此休整一番,待到天亮出发。三更时分,张彻被营外的杀喊声给惊醒了过来,刚要叫人打听,却见夏侯钦匆忙掀帐进来,禀道:“宇文习的追兵到了,请主公速速上马。”张彻立即起身,随夏侯钦离开。
刚刚上马,张彻就听得身后一道喊声响起:“银甲白袍者那人便是张彻,谁能杀之,重重有赏。”
张彻大惊。
夏侯钦道:“主公莫慌,我来拦他。”说着便提戟杀去。
张彻仅有不到百余随从相护,从夜里逃到天亮,终于是到了寻阳城郊的一处荒山,见无追兵,就地休整,将太守令牌摘下,派一校骑送到寻阳。这令才传去不久,只听一声炮响,严耀率军杀到。众皆惊慌,连忙翻身上马,四下逃命。逃出近五十里,张彻坐骑不堪劳累,栽倒在地。眼看严耀的大军将至,张彻仰天大呼道:“天要亡我啊。”
声下,后方烟尘起处,原来是寻阳守将吴瑁引兵赶来。吴瑁救起张彻,同严耀军厮杀在了一起。严耀人多势众,吴瑁不敌,拼死杀出重围,退往寻阳。严耀下令追击,不料后方大乱,传人问道:“怎么回事?”不等校骑回答,乱军之中一将冲出,头戴牛角盔,身穿鱼鳞甲,手提七尺蛇蟠戟,杀到严耀身前。两人战不五合,夏侯钦一戟刺穿严耀咽喉,斩落马下,敌军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