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叽叽喳喳的鸟语,还有鼻腔里的阵阵茉莉花香,他以为自己回到了桃庄,但又很陌生。
昏迷的这几天他做了很长的一个噩梦,他梦见了桃庄生灵涂炭、浮尸遍野,而屠了村子的那些人似人似鬼,是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回来报仇了;她梦见了蔡桐与他渐行渐远,消失不见;他梦见了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很深很深,一直往下掉,画面中是各个被押送前往刑场的“罪人”,等待他们的是各种残酷的刑具:拔舌、剪指、生蒸、铜柱、滚刀、火海、油锅、凌迟等等,俨然一副地狱之景。
就在梁冲以为自己将要被送往十八层地狱时,前方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圣洁无比,白光之中伸出了一只手,将他拉了回来,看身影,他可以判断是女孩,只是背着光无法认清容貌,他当时在想:是蔡芷芸吗?
“这是在哪?”梁冲撑着极度虚弱的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浑身的剧痛与无力感让他根本无法行动,一个落空,摔在了地上。
正巧司马棋玉端药进来,见状,赶紧的把药放桌子上,扶着梁冲,将扶回了床榻,责怪道:“你干什么呢,伤这么重,刚醒过来就别乱动了。”
梁冲一把按住了司马棋玉刚要抽回去的手,焦急的问道:“你是谁,我在什么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
司马棋玉怎么说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黄花大闺女,还是第一次有陌生男子碰她的手,当即脸就红了,可对方是个病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眼睛都瞎了,情绪激动并非有意,也就没有说他什么,只是这手被抓着,她还真不习惯,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你别激动,我让我爷爷过来给你看下。”
说完,赶紧把手抽出来,落荒而逃。
不会,司马清就跟着司马棋玉匆匆的赶了过来。
司马清坐在床边,双手搭在梁冲的肩膀上,问道:“进川,你可还认得我的声音?”
梁冲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司马清了,但是这个声音他却早已烂熟于心,惊喜道:“师傅,师傅是你吗?”
“师傅!”司马棋玉一脸的意外,问司马清:“爷爷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啊,我怎么不知道?”
刚说完转念一想,她不知道也正常,爷爷离开颍川已经三十余年了,走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要找人的话,甚至要半把个月才能有所音讯。
司马清也没有理她,打量了一下梁冲,道:“进川啊,其实自从你离开桃庄的那天起,为师就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从拒上邦退羌人到平并州扫叛乱,为师都知道,你的勇武盖世无双,懂得策略运筹,审时度势,是大帅之才,为师非常欣慰。”
能够得到老师的认可,梁冲心中很是高兴,道:“多谢师傅赞赏,进川不过初出茅庐,还望老师以后多多教诲。”
司马清道:“对于初出茅庐这四个字,为师就要说你两句了,大凌气数将近,乱臣贼子当道,致使朝纲不振,民怨四起,今天下,外敌入侵,诸侯割据,可谓鹰视狼顾,已经阻止不了王朝颠覆瓦解之局面,这样的时代,需要英雄,一个能够把支离破碎的江山重新拼合修复的英雄,如武帝灭梁、燕、越三国,平西凉、扫北周而复兴大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