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溃败,军心大乱,待再消磨两日既可不战而胜,倘若此时攻城,反倒会激得他们拼死反扑。”
温衡让丁河、孟统、百里征、罗明瑛各领一军堵住平定的四个城门,每日早晨叫战,夜间练兵,再让罗单领一军埋伏于牛家谷两侧,以截羌人。
众将领命而去,东、西、南三门各领兵马三千,唯北门只带一千,于城外十里扎营。
路北山帐下已无能将可用,只得分兵严防死守,以待援兵来救,在这两日中,他是寝食难安,茶饭不思,清晨五更时分,凌军便发兵来攻,直到夜里三更,叫喊声还依然萦绕在整座平定城中,但听马蹄声起,就会吓得惊醒过来,一到城楼,兵已尽退,每半个时辰就有一个急报,令他头痛不已。
直到第三日,小校慌张跑进主将府中,报:“大将军派遣的援军在牛家谷遭到了凌军伏击,折损过半,其余尽降,现凌军正挑着吴将军的人头在北城关下挑战,说是...开城不杀。”
路北山脸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沉声道:“传令下去,凡有扰乱军心者,格杀勿论。”
小校噤若寒蝉,赶紧领命退下。
路北山召集众人于府中商议,道:“明晚三更,你们同我带领全军从西门杀出去。”
堂下一将不解问道:“北门防御最为薄弱,且是通往云中之路,为何不从北门突围?”
路北山冷哼了一声,道:“这是温衡那厮摆下的障眼法,故意放着北门让我们冲,还派了个女人领军,全是诱敌之策,如此计量,如何能够骗得过我,从西门出兵,只要我军度过清水,自会有人接应。”
次日,凌军依然如往常般,天明叫阵,夜间练兵,而路北山已清楚了他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便将其余三个城门的士兵聚集到了西门,只留了十数人作为幌子。
两更时分,丁河、孟统、罗明瑛三人命士兵将扎好的稻草人布满营地,悄悄退去,绕小道直奔西门。
温衡将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在路北山的眼皮子底下,这个险招他是料定路北山不敢走的,因为对方已经被打怕了,怕了就会多疑,多疑就会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最后只能选择鱼死网破。
三更天,夜色正浓,路北山悄悄打开了西城门,以明月指路,带着六千人马杀向了凌军的西大营,喊声滚滚如雷,气势如虹。
奔至半路,眼看着大营就在眼前了,前军突然失马,纷纷栽了下去,原来,温衡早已算到路北山会从西门逃走,故而事先命人趁着每日前往平定扣关挑战时就悄悄的在后方挖填陷阱。
陷阱里头布满了尖锐的锥刺,掉下去就完全没有活命的可能。
路北山的失算让他失去了理智,愤怒的喊道:“给我冲,谁敢后退,立斩不饶!”
左右连忙拉住,道:“将军,敌军早有准备,不可再冲了,赶紧退回城内吧。”
路北山哪里听得进去,疯了一样,抽出腰间的佩剑,将那两人给砍落马下,高吼道:“给我冲!”
前方全是陷阱,谁人敢冲?
此时,夜幕中火光亮起,行来一队人马,正是百里征,朝羌军喊道:“今我只杀路北山一人,其余人等既降不斩。”
羌军此时已经落入了绝境,加上路北山凶残,士兵们哪里肯再为他卖命,只等一人丢了兵器,便一众散去,唯有几百死忠还随其左右,他们都是羌人,很清楚落在了凌军手上会是什么后果,纵然死路一条,也不得不拼。
路北山见手下都叛变了,哪里还敢跟百里征斗,见凌军杀来,勒马回头往平定城的方向逃去。
行至城楼下,路北山大喊道:“开城门!”
城楼竖起了大凌的旗帜,一人走出,道:“路北山,你已中计,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路北山视之,乃是赵正,气得牙根痒痒,眼看着身后尘土飞扬,雷声滚滚,知道是百里征带人追上来了,只得往旁侧的小道上走。
还不出五里,一军杀出,为首乃大将丁河。路北山哪里敢战,趁两军交战之际,乱中逃出,头盔都已弃掉,披头散发,甚是狼狈。复又奔出十里,是为刚出虎口又入狼群,罗明瑛领军而来。路北山见是女流之辈,胆子大了不少,提刀相迎,斜砍落向了对方的脖颈。罗明瑛拦枪挡住,两骑错身过时,立既拉缰回马,握着枪杆尾部挥扫而出,将路北山给击落马下。
头昏目眩的路北山在地上滚了两圈,刚撑着站起,罗明瑛的枪是已至其门面,寒芒过处,穿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