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羌军溃败,退守襄武关时,恰中郎将匡仪奉命带领两千京师精锐抵达上邦督军,加封赵正为军司马中大夫,令得凌军士气大涨,无疑是如虎添翼,赵正想借势一举拿下陇西,再进攻金城、武威、北地、安定、张掖、酒泉、敦煌,拿下凉州十郡,问温衡有何良策。
温衡早就已经料到了如今局势,胸中已然成竹,道:“襄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后方狄道又是羌军大本营,支援能力强,久战必败,可让张肃将军领一队人马从正面进攻,只许败,不许胜,将他们引出据点,许浦将军跟孔攸将军各领一队人马埋伏豲道两侧,一旦敌人追击,许浦将军可自中军冲入,孔攸将军从后包抄。”
三人领命而去,退出主殿。
另一边,姚勇经此大败,心性收了不少,也当郭听之面承认了自己失误,现在面临凌军反扑,请他排兵布阵。
郭听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毕竟跟在姚勇身旁久了,明白他的性子暴躁,眼见自己侄子死在了战场上,又如何能够控制,现在悔改还来得及,进言道:“襄武地势险要,占领高处者可一夫当关,但水源缺乏是个致命要点,故而敌军断水,我军将是不攻自破,不过温衡对此地不熟,加上此时对方气势如虹,会更加着急于进攻,所以我断定,凌军首战必是佯攻,只要我军坚守不出即可。”
姚勇道:“敌军挑衅,若是不出兵,岂不更加影响我军气势?”
郭听回道:“将军莫急,待敌军攻打个两三天,人困马乏了,再趁夜袭营,可全歼敌军。”
姚勇思索了片刻,点头应道:“好,便依军师所言行事。”
郭听补充道:“守襄武者需签军令状,那里是我军屏障,亦是此战关键,若有所失,后果不堪设想。”
次日,张肃带领两千幽州军行至豲道,梁冲抬头看去,只见山头插满了羌军旌旗,此乃天险之处,非十倍兵力强攻不得,温衡让他们佯攻诈败,无疑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倘若敌人坚守不出,将会大大影响刚建立起来的士气。
局面也如梁冲所想那般,张肃连续两日带兵攻打都是无功而返,且损兵已然过千,动摇了军心,连忙派人送信回了上邦,请军师温衡再做定夺。
信件来回往返时间需要一日之久,张肃退兵四十里外,就地扎营,整顿兵马。
这一夜黑云压城,遮天蔽日,有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心情沉闷,加上连日进攻,人困马乏,都想着羌军如此坚守不出,晚上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于是整个军营睡了大半。
梁冲不敢懈怠,他认为羌军两日来的死守不战就是为了今晚的夜袭,毕竟这是个能够扭转乾坤的天赐良机。
三更时分,守在哨塔上的梁冲远远的看见了有人影晃动,他们动作很轻,马蹄上都包裹着布条,若非眼尖,实难发现。
见状,梁冲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铜锣,边敲边喊:“羌军夜袭,羌军夜袭。”
哐哐的铜锣声将营中沉睡的士兵都给惊醒过来,主将张肃慌忙跑出了营帐,碰巧杀喊声起,只见无数火把从上空落下,整个军营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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