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周飏一边揉着疲惫不堪的眉心,一边道:“史先生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史亮叩首,“谢殿下。”
周飏茗了口司徒递过来的茶,继而道:“史先生是来看望阿黎的吧,阿黎的情况还算稳定,有劳挂念。”
听到这话,陆宿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就那么安静的站在一边。
史亮一直居楼着腰,“小东家无碍就好,小人也坚信小东家会否极泰来的。”
周飏淡淡的瞥了陆宿一眼,又对史亮道:“史先生,山庄翻修的进度如何?准备几时恢复营业?”
陆宿再次皱眉,显然这次似乎有些忍不住了,抬头想说些什么,偏偏周飏不拿正眼看他,唯有暂时压下所有情绪。
史亮很明白梨园山庄一直是谁在出钱,加上他又只是个替人打工的,便径直回答道:“回陛下,按照陛下的要求来翻修,已经完成了七成,不出意外,最迟下个月中能恢复营业。”
周飏点了点头,似突然想到什么,就又对司徒道:“司徒,白家近来可安分?”
司徒答:“回主子,属下已经让刘大人带着王府里养的太医去白府走了一趟,刘大人也有明确的转达过主子的意思,相信白家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周飏再次抚眉,“何为短时间内?”
“回主子,对于西北地的百姓而言,他们更相信,也更愿意拥护梨园山庄多一些,所以即便白家闹也闹不出多大动静,相反,经过这事,白家举家搬迁至这里,所受到的待遇或许比在中南还要差,然则,所谓狗急跳墙,再与白家而言,没有什么比死绑着小姐这颗大树要来得更有益处,如此,属下以为白家绝不会轻易放手。”虽然这些话几天前就对自家主子禀告过,但司徒知道这次是说给陆宿听的,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周飏沉默了片刻,继而冷冷一笑,“狗急跳墙?那还得他们有那个资格当狗才行!算了,你继续派人去监视白家的一举一动,他们要安分就算了,否则……”
怪就怪他们自己太不安分,自不量力的去惹倪雪影也就算了,尝到苦头了还敢来闹事?最后还害得他的女人……
哼,若不是想等阿黎好了之后再和白家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以他平日里的作风,岂能留他们到现在?
“……是,属下会命人紧盯着白府的动静的。”司徒被自家主子无形中所散发的戾气给震到了,反应也比以往慢了半拍。
当主子得知小姐晕倒的始末后,他不是没有感受到主子的愤怒,可时至今日,大概是小姐一直没有转醒,愈发是刺激到了这头猛兽,导致这一刻的主子,可以说是自他跟随主子以来,头一次见到他气得这么厉害,真真让人望而生畏。
他虽不同情白家,然白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大族,想要做到消无声息的歼灭是不可能的,换言之,绝对会惊动皇上,再等皇上派人来查……哎,现在只盼小姐能早日清醒过来,因为这世上怕也只有她才能安抚这头猛兽了。
一阵微风吹来,阿忠抬头望了望墙外树梢上那飘曳的零星树叶,又若有似无的望向周飏,周飏沉了沉眼皮,阿忠轻轻点头,随后离开,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声不响。
周飏又茗了口香,“史先生,山庄的事就麻烦你继续费心了,时间尚早,还请用过晚膳再离开。”
“殿下严重了,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谢殿下赐膳,小人先行告退。”史亮第N次在心中默叹这些王孙贵族果然都是喜怒无常的主,并再次庆幸自己当初向陆黎诗投诚的决定是对的。
“陆先生留步。”周飏静看史亮离开,没有做声,直到又看到陆宿也拱手请退,这才出声挽留。
“不知殿下还有何事要交代小人?”陆宿直言道,这态度明显在表示他不愿多留。
周飏看了他一眼,后道,“陆先生可是在怪我到此刻还在惦记山庄的生意?”
陆宿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但还是面无表情道:“殿下做事必定有深意,小人不敢妄自揣摩。”
聪明如周飏又岂会觉察不到他话里的不友善?倒也不恼,反还浅浅一笑,“陆先生心中所想我能理解,不过我想陆先生应该比我更明白梨园山庄与阿黎而言的意义所在吧?我也并非在为自己辩解,但我希望等阿黎醒过来以后,得知山庄一切安好,这会是对她最大的安慰,陆先生以为呢?”
“……小人方才已经说过,殿下做事定然有其深意。”陆宿如此说。
他承认他开始是有怨周飏没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阿黎身上,即便自己也是男人,更是位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后来想了想,也能想到这一个层面来,然他怨的也并非仅此一点。
周飏又看了他一眼,“此刻这里就你我二人,陆先生有话但请直言。”
他听出他对自己还有所不瞒,也知道他在不瞒些什么,其实以他的身份,他大可不必向谁解释,但毕竟他是阿黎敬重的长辈,而自己又……所以他一直以“你我”相称,也是在向他示尊重。
听到这话,陆宿犹豫了片刻才直视他道:“如此,还请殿下恕小人斗胆了,小人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殿下,其一,殿下究竟把小姐当成什么人;其二,殿下是以什么身份入住万荣居的;其三……殿下如此肆意妄为,可有打算给小姐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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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补一点